“‘血’老師的課你們都白上了。”牛仔歎了口氣。
“抱歉,各有所長,術業專攻,這是李先生教的。”對方攤手笑道。
“先生,女士,打擾一下。”鑒定科的人走下樓,一臉嚴肅,“我們好像發現了些東西。”
神恩塔三人聞言,打起了精神,跟了上去。
“就是這幅畫,我們發現有過移動的痕跡,但害怕有什麼陷阱,想請你們先檢查一下。”二樓某個房間,牆壁上掛著一副長長的畫框,上麵畫的內容似乎跟聖女貞德遭受火刑有關,很明顯的跟房間其他布置格格不入。
其中一個神恩術士走上前,用術式檢查了一遍,確認不存在什麼陷阱之後,和另一個人慢慢將畫摘下,放到地麵,與此同時,一行血字,也慢慢出現在他們眼前。
“殺死奧利維耶”
有人下意識就讀了出來,然後眼睛瞪大,趕緊捂住嘴巴,看向其他人。
還好,沒人注意到他,大家都在緊緊盯著上麵那一行字,明明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為之久久出神。
“看來,他們主動給我們留了線索。”
牛仔喃喃說道。
“求求你們,幫我找到他吧,我的丈夫已經一個星期聯係不上了,他以前哪怕耽擱半天都會告訴我的,不可能斷開聯係這麼長的時間,我的孩子馬上就要住院,她需要她的父親,我也需要我的丈夫!”
警局的談話室,女人正在向警員哭訴,多日以來的壓力崩潰而出,著急、恐慌、希望隨同淚水流淌而下。
女警感同身受,急忙抽過紙巾給她擦一擦。
另一個男警員無奈地歎了口氣“塔利亞女士,我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也希望你知道,這是牽扯到了外國的案件,我們沒有那邊的執法權,隻能請求幫助,以現在的進度而來,普羅斯旺地區的警察已經在擴大搜索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
又是一輪新的安慰,這樣的話,每次換一個模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聽幾輪。
許久之後,塔利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警局,但她知道,自己這幅樣子,不能被菲德拉看到。
於是找了個衛生間,進去洗了臉,然後在廁所抱著包,平複了許久的情緒。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那個被她一直隨身帶著的藍光燈籠,正在微微地發出閃爍。
回到家,站在門口,塔利亞拿出鏡子仔細照了照妝容,深吸幾口氣,練習一番笑容,這才敢推門而入。
家裡,菲德拉正坐在椅子上,拿著蠟筆,給她的烏鴉先生畫著畫。
“烏鴉先生,請不要亂動,還差一點就好了。”
“好!”
魂鴉麻木地回應。
相處幾天下來,它好像已經能夠和菲德拉勉強交流了。
不過隻能是很簡單的詞彙。
譬如吃不吃,晚安,早安之類的。
“畫完了,烏鴉先生!你看看!”
魂鴉跳幾步跳到菲德拉的肩膀上,側著頭仔細瞧瞧,這還是它第一回被人畫呢,我看看在哪
圖畫中,有三個人和一隻比人都大的烏鴉,站在紫色的背景下,燦爛的陽光和笑,即便沒畫出來,卻也能感受到輕風吹拂,紫色花田在飄蕩。
魂鴉還以為這是專屬它的肖像畫,沒想到還是全家福。
而紫色的背景,它還認不出來是什麼,也不會用本地話問,但猜測是這家人到處都貼有的那種花草,名字叫什麼,它不關心。
黑色,才是最好看的顏色。魂鴉如是想道,每一隻魂鴉都對自己的毛色感到驕傲自豪。
“媽媽,你看,好看嗎?”菲德拉拿著花給塔利亞看。
塔利亞接過來,勉強笑道“嗯,很好看。”
“媽媽,蛋糕都放壞了,為什麼爸爸還沒回來?”菲德拉好奇的問道。
塔利亞的笑容更加勉強“爸爸臨時有工作要外出,沒辦法,隻能晚些時候再回來。”
“不能打電話嗎?我想聽聽爸爸的聲音。”菲德拉可憐兮兮的。
“那個地方沒有信號,而且工作要保密,菲德拉,聽我說,隻要兩個人相互掛念著,對方一定能感應到你的存在,你看,你想爸爸的時候,也是爸爸在想你。”
“真的嗎?那我每天都想一百遍、一千遍爸爸!”
“那媽媽呢?”
“那,那一人五百遍好了。”菲德拉掰著指頭數數,但數不清。
魂鴉跳到一邊,頭回露出了嚴肅的眼神。
它好像感應到了魂燈的一絲躁動。
奇怪,魂燈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反應來著。
從baba這個世界通用單詞魂鴉能猜到她們大約是在談著菲德拉的爸爸,但跟魂燈有什麼關係呢,裡麵的靈魂雖然因為不夠量所以一直沒有傳送到天堂,不過就他這幾年接觸的海量靈魂來說,絕大部分都是沒有意識的,少部分有,也很有限,進了魂燈還能有反應的更是沒見過。
當然,它也沒有進入過魂燈,也不清楚在魂燈裡麵的靈魂能不能感應到外界的情況,隻是從經驗出發,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自己剛來到魂燈就離開了它,不會繼續主動吸取附近的無主靈魂,所以這裡麵應該不會有她們的親人才對。
還是說裡麵有個靈魂,也有類似的經曆,在感同身受?
這種程度的腦力思考已經超出魂鴉的智慧範圍了,雖然它們堅定認為自己比人類聰明,不過實際上還比不過人類的複雜情感和深度思考。
奇怪啊奇怪啊,魂鴉打算找機會問問本地那隻小魂鴉,看知不知道這家人發生過什麼事情。
不過,這隻是為了報答養傷這段時間的照顧罷了,智者鴉說過,做鴉,也要知恩圖報,一薯之恩,一張紙幣。
可惜大部分魂鴉都不喜歡那些帶著臭味的紙,除非剛好撿到,剛好附近有薯條店。
它也不喜歡紙幣,所以想著用其它方法報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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