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懷著悲痛的心情一同集結在這裡。”
“我知道,這裡的很多人甚至連親人的喪事都還沒來得及辦妥,我的兒子,艾斯,也死在了那天晚上。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他第一時間選擇將我推開,然後自己卻因為躲避不及,被那可怕的尖刺穿透了腦袋”
“我的腦海當時一片嗡鳴,等我回過神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捧著孩子的一顆眼珠,依舊血淋淋。”
“不要再對阿卜杜勒心存幻想了,同胞們!否則,我的兒子、他的女兒、她的丈夫,就是你們所有人的榜樣。”
“他早已不再是我們的英雄,畢竟他現在可是高高在上的超凡,享受著數不清的名譽財富,和那些政客財閥沆瀣一氣,又如何會站在我們這邊呢。”
“我們的未來,隻能由我們自己來爭取,官方,必須交出阿卜杜勒,讓他接受我們的審判,讓他血債血償.”
“否則,我們不死不休!”
“現在,支持我做法的人,請站過來這邊,不支持也不要緊,我們好聚好散,因為這是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的鬥爭,不再是以前那般過家家的打鬨。”
郊區的偏僻地段,某個破舊籃球場裡,聚集了大批的移民。
人們臉色各異,麵麵相覷。
“可是.不是有很多人說了,那是阿卜杜勒在阻止其他超凡才出的手嗎?”有人遲疑著問道。
“那證據呢?就憑幾段模糊得看不清人臉的錄像和他們的嘴巴就能證明了嗎?各位,你們很多人當時都在現場,所以你們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做了什麼嗎?”
領頭者反問道。
人們低聲議論,聲音嘈雜,卻無人能夠反駁他。
“所以你們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官方的一麵之詞?他們扯的謊還少嗎?想想你過的是什麼生活,再想想你乾的是什麼臟活累活!得到的是多少的薪水!你們願意自己的孩子過著像自己這樣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嗎?!”
人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了,此起彼伏的叫喊不斷出現,即便一些本來覺得自己生活還行的人頓時好像處在了水深火熱當中,令他窒息困苦,忍不住想要逃脫。
“血債血償!”
“我們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
領頭者嘴角勾起不明顯的笑容,眼睛閃過一絲紅光,又很快隱晦不見。
他伸出了手,緩緩壓了壓,現場很快安靜下來,人們用渴望的、像是看救世主的眼神看著領頭人。
他們忘記了,曾幾何時,他們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電視機或現場前的奧利維耶和阿卜杜勒。
相比於以前,他們的生活其實是有了提升的。
隻是提升不明顯,差距仍在,素質依舊,這不是個純粹度過幾年就能解決的問題。
“很好,你們終於清醒過來了,我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親人放進棺材,我們就抬著棺材,讓他們與我們同在,見證我們的勝利!”
戴佛爾宮。
奧利維耶看著最新傳遞過來的情報,苦笑幾聲。
“棺材示威?誰想出來的?”
“是那些抗議者的領頭人,叫艾哈邁德。”秘書這些資料嫻熟於心,脫口而出。
奧利維耶點點頭:“他跟其他超凡有聯係嗎?”
“一直沒有發現,阿卜杜勒先生前些時候也特意調查過他,隻是普普通通一人,沒有超凡接觸痕跡,當然,現在的話並不能確定。”秘書嚴謹地說道。
歎息一聲,其實示威什麼的他倒不是特彆在乎,就算帶上棺材也一樣,曆史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帶著遇難者的屍體抗議官方的不作為。
現在最棘手的是,他們要求交出阿卜杜勒,這是不可能的,但反對派估計會從這裡做文章。
畢竟現在民間認為死在阿卜杜勒手上的,可不止移民,還有不少的本地人,反對派若是表示支持,一下子就能獲得兩幫人的支持,這對他們而言可是前所未有的雙贏大好機會。
而且阿卜杜勒的為人也注定他不會做出“大鬨天宮”的舉動,最後越是沒有表示,他們想必就越是肆無忌憚。
“阿卜杜勒這幾天,有做什麼嗎?”
“每天都很規律,儘可能出現在監視範圍內,做做菜,玩玩遊戲,然後晚上和他母親打個電話。”
“嗯明天接他母親跟阿卜杜勒一起住吧。”
“我明白了。”秘書點頭記下。
奧利維耶揉揉眉心,他始終沒想明白,如果沒有超凡在背後撐腰,那些個普通人,是怎麼敢提出由他們審判一個超凡的要求的?!
就算人人平等也得遵守現實規則啊。
這樣隻能證明,在這其中,一定還有自己沒有調查出來的東西,靈魂集會和魔主餘孽,也一定就潛藏其中,想要利用這些普通人的愚昧來打擊他們。
而此時阿卜杜勒母親所在的房子附近,希斯正隔著幾百米,坐在屋頂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這裡已經坐了多久。
他手裡拿著小刀,雕刻著手中的木塊,漸漸有了個明顯的人形。
希斯拿起雕刻完成的木雕吹了吹灰,拍拍木屑,連同小刀一起收入了口袋之中,在屋頂的邊沿站起,頭也不回地仿佛自言自語道:“既然來了,那不妨出來見個麵吧,小子。”
在城市的喧鬨中過去幾秒,獵犬才從陰影中走出,麵帶笑意:“希斯克利夫前輩,久仰大名。”
“應該是久聞凶名才對。”希斯毫不在意地把對方內心的話直接說出。
“我們的老師都談起過你,覺得說,你未必是心甘情願幫助奧古斯都的,或許哪一天,我們能夠等你回歸天堂節點。”獵犬故作輕鬆地說道,實則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額頭的汗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希斯克利夫,專攻破壞術式的可怕家夥,實力僅次於深不可測的奧古斯都,整個天堂節點,估摸著也隻有李先生能夠大概率壓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