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戰鬥正激烈,戴佛爾宮也在進行重要文件的緊急轉移或封存,公務員滿臉著急地四處奔走,高官也一副緊張之色,準備著撤離前的最後工作。
而奧利維耶在外麵被衝擊之時,已經在一幫保鏢的簇擁下,朝著地下撤離通道而去。
現在情況已經不可控,他繼續留下來派不上更多用場,反而可能會被當做威脅給抓住,如今不同以往,因此而死並沒有一點好處,反而可能會導致國家進一步的分裂。
來到地下空間,這裡是一個應急辦公點,但他不打算在這停留,從這裡撤離然後調集部隊將那些陷入瘋狂的人給驅散,才是正確的措施。
他想象過很多不同情況下自己被迫用上這個地下通道,隻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國民給逼成這種地步,哪怕在這背後肯定有超凡的操縱,他現在的心情也是苦澀異常。
輸入密碼,在緊張的注視中,通道大門緩緩打開。
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是,一個男人像是等候多時般地,就這麼平靜的站在那剛剛打開的通道大門之後,與他們對視著。
沒有打招呼的必要,保鏢頭子神情一肅,連問都沒問,立即開槍,其他的保鏢也迅速跟上,形成一道人牆擋在奧利維耶身前,幾個保鏢拉著他,快速向後方撤離。
既然這裡已經不安全,那就隻能果斷放棄,選擇用備用的撤離方案,走後門或者直升機。
但對方又怎麼會放過他呢。
隻見那些個子彈頭一顆顆像是打在了沙土之上,隻能推進數厘米,然後便疲軟地掉在了地麵,連同彈殼一起發出了叮叮當當的響聲。
男人伸出手,輕輕往左右方向各自扇了扇。
立即,負責殿後的多名保鏢像是被什麼巨物給一巴掌拍飛一般,撞在了兩邊的牆壁上,倒在地上,五臟六腑像是移位似的痛苦。
奧利維耶身邊的幾個保鏢見狀還想掙紮,正準備掏出手雷,隻是還沒拉動,就被奧利維耶給按住了。
保鏢驚愕地回頭,奧利維耶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然後越過保鏢,慢慢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
“奧古斯都先生,如果你想見我的話,隻需要說一聲,我隨時恭候,沒必要給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畢竟,我們也隻是普通人。”奧利維耶看了看兩側掙紮著起身的保鏢,歎息一聲。
奧古斯都也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也沒想過隱瞞。
“希斯說過,他希望你能死在希望之下,我想,這裡或許就挺合適作為你的埋骨地。”
奧利維耶沒有在意對方的輕蔑,反而若有所思地點頭“難怪,難怪,作為超凡,你們應該有更多乾脆的手段置我於死地才對,原來是不想我們死得太過簡單,起碼你解答了我的一個疑惑,既然如此,請動手吧。”
奧利維耶沒有為他的保鏢們求饒,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為他們求饒,恐怕才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不,我現在覺得,或許讓你死在公民的怒火之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奧古斯都抬起手,一捏。
上方牆壁化作一個通道被緩緩打開,而原本的地下通道則是被傾瀉而下的泥石給迅速填埋,徹底封閉了起來。
陽光投射進來,將奧古斯都籠罩在一個光圈之中,看上去無比高潔。
保鏢頭子咬著牙就要爬起來,卻看到竟然有個手下突然好像忽然沒事了一般,一改先前的掙紮狀態,比他更早站起身,然後,緩緩摘下臉上的作戰麵甲。
“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單就你的這種不將生命放在眼裡的行為,已經足以下地獄了,更遑論你這些年所製造的數不清的慘劇,奧古斯都。”
此人正是牧師布蘭德,不過平日裡跟他形影不離的天使斷臂,此刻卻不在他的身上。
奧古斯都神情依舊平常,似乎沒有感到什麼驚訝。
反而是奧利維耶,他真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其他超凡暗中保護。
“聖騎士啊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們口中的上帝,是否便是至高在祂眼中,生命間的殘殺真的重要嗎?或許在祂看來,這一切不過是生命的循環,而你我,也不過是蟲群中稍大的兩隻螻蟻。”
“妖言惑眾,主的仁慈,豈是你這種屠夫所能理解的!”
布蘭德渾身綻放光芒,通過祈禱借來力量,在原地炸出一圈雲塵,一拳轟在奧古斯都的身上。
轟隆隆——
奧古斯都被生生砸進了他剛剛所封堵的通道泥石之中。
“趁現在,回到上麵去吧,不必擔心防線。”布蘭德回頭說了聲,然後立即朝著奧古斯都砸出的坑洞追擊而去。
奧利維耶鬆了口氣,剛剛的驚險程度,可以說僅僅弱於當初被掐住脖子的生死一線了。
“不用擔心防線難道聖騎士來了不止一個?”他隻能做出這樣的結論,不然正麵防線光靠馬賽克一人,又如何能夠讓那些人恢複冷靜呢。
“先生,我們”保鏢頭子已經站了起來,勉強走到奧利維耶麵前。
“回去辦公室。”
大地之中,布蘭德捕捉到了奧古斯都的位置,手中凝聚一發光矛,奮力投擲而出。
聖光能力隻是對惡魔有奇效,對奧古斯都這種神恩術士而言大約相當於一個閃光彈。
“奧古斯都,跟我去上帝麵前接受審判吧!”
布蘭德蓄意轟拳。
眯著眼的奧古斯都製造了大量岩石作為緩衝,四周泥土瘋狂向他彙聚,他對土的掌控能力,也隻比擁有大地洪流的阿卜杜勒稍遜一籌,而在神恩術士當中,赫然已經無人能及。
“誰也不能審判我,神位,我遲早踏上!”奧古斯都聲音冷峻,隔著厚實的堅硬岩石裝甲傳出。
“狂妄。”布蘭德微微搖頭,隨即不再言語,與他一拳一腳地交鋒起來。
在地麵的人們都能感受到從大地處傳來的偶發性震顫。
奧利維耶在眾多同僚的驚異眼神中回到了辦公室,隨後緊閉大門,坐回總統之位,緊緊盯著外界的情況。
軍警部隊已經跟那些瘋狂的人群陷入到了苦戰當中。
特彆是那些個死而複蘇的屍體,更是讓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失去戰鬥意誌。
人潮的精神狀態明顯的不對勁,像是進入了某種忘我的亢奮狀態,一心都在解決麵前阻攔的敵人。
“鬆手!鬆手啊,混蛋!”最後幾發橡膠子彈對著那個死死抓住自己的腳踝的家夥腦袋發射,卻幾乎起不到丁點的阻滯作用,那人還是吭哧吭哧地,瘋狂扒拉著這名軍警身上的裝備。
他扭頭望向同伴,卻絕望地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了一個突出部,最近的戰友雖然看到了他,卻離他有幾米之遠。
放在平時,這點距離自然兩秒就能趕到,可現在遍地都是人潮,這些家夥瘋狂起來跟喪屍沒什麼兩樣,偏偏他們還沒有裝備實彈,隻能肉搏,短短幾米也堆了好多的人,讓戰友難以企及。
又是一個亢奮的人抓住了他伸出的手,將他唯一的棍子武器都給奪走了,然後朝著他的頭盔猛地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