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
蘇玨昨晚上被冷醒了三次,醒來時全身濕漓漓的,特彆難受。
她抬頭一看,發現在黑暗中洞口似乎沒有完全堵住,還有水滴不斷的滴落下來,已經把鋪在濕潤土壤上的乾草潤的差不多了。
蘇玨佝僂著身子把洞口扒拉出一條縫,有更多的光線透了進來,外麵還在下著小雨,看不出什麼時候了,貌似已經過了中午。
她的傷口經過自己簡陋的包紮,已經不再繼續出血,她還彆出心裁的把包紮傷口的粗布打了一個蝴蝶結。
幸運的是子彈並沒有打到大動脈。
蘇玨全部的儲藏,分作三部分埋在了荒野不同的洞穴裡。
這裡就是其中一處。
這個洞穴距離棚戶區足足三十公裡有餘,位於一座孤山的半山腰上。
蘇玨昨天差點沒能跑到這裡來,因為她失血過多。
棚戶區裡的房子又破又爛,大大小小的洞數不勝數,成年人可以毫無阻礙的鑽進去,怎麼可能把糧食放在那個地方?
這個洞穴雖然低矮,但是隱蔽難尋,儲存有足夠她一個人吃上半年的食物,蘇玨完全可以在這裡好好養傷。
要是實在閒的無聊,還可以拿出幾本書來看看,消磨時間。
蘇玨幾乎把所有的書籍都藏在了這三個地方,裡麵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書她沒看過。
不用擔心有仇家尋上來,隻需要偶爾注意會不會有運氣不好的野獸一頭撞進來。
靜默著,在雨日裡靜默著。
蘇玨突然想起先前看過的一句詩“花有花香,冬有回憶一把。”
啊,末世中愜意而舒適的小日子,完美。
就是光線有點弱,傷眼睛。
蘇玨迷迷糊糊的吃好東西,恢複了一下體力,覺得自己躺在濕草上始終是個問題,於是她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開始在洞穴裡作死般的生火。
沒過多久,如果遠方能看到這個地方的話,就可以體會到什麼是“雨裡孤峰濕作煙”的意象了。
黑煙一陣一陣從洞穴裡往外串,蘇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陣黑煙撲滅。
蘇玨同時也被熏的徹底清醒。
洞穴裡空氣不足,氧氣量根本不足火焰燒起來;而且柴火濕潤也要占一部分因素。
好吧,蘇玨承認,自己就是不會生火。
從小到大每次生火都要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麵才會成功。
蘇玨趕忙把洞口開大,讓外麵的空氣淨化一下洞穴裡汙濁的粉塵。
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蘇玨感覺自己頭腦清醒了不少。她看著遠方,頭伸出洞穴外,托腮發著呆,就像是野外洞穴裡懵懵懂懂的小獸一般。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目光極遠處,在地平線交界處,青空之下,有一列綿延無儘的衝天巨壁,把大地與天空連接在一起。
巨壁裡麵,究竟會是什麼?
這個問題蘇玨想了很久,從她的童年時期開始,或者在自己出生之前不得而知的遙遠追溯中,她就已經習慣了對著巨壁發呆,仿佛自己原本是屬於巨壁裡的。
蘇玨突然間想起崔名達死前好像說了一句話,但是當時蘇玨注意力全放在,怎麼能最快速拿出手槍扣動扳機射殺崔名達這件事上,因此沒能記得那貨說了什麼。
似乎和巨壁有關。
算了算了,不想了。
蘇玨絞儘腦汁想了半天,最終暴躁的放棄了。
雖然煙熏洞穴的過程很蠢,但是結果總是好的,洞穴裡稍微乾燥了一些。
失血過多總是容易犯困,蘇玨看了一會兒書,就抱著懷裡啃了一半的獸肉睡著了。
……
雨天裡,群狼仿佛一群敗狗般,耷拉著毛發走在細雨中,灰黑色的毛發凝結在一起,豆大的水珠從蒼勁有力的肌肉低落下來。
在被劃分為綠色地帶的壁外區域,它們已經算是這個地區最為頂尖的獵手了。
狼群循著淡的幾乎消失掉的血腥味,一步步朝前方走著。偶爾停下一次,低頭嗅嗅,又堅定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像是在追著什麼東西。
頭狼慢慢停下來,它抬眼望向荒野中的那唯一一座孤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