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她那都沒有回頭路可言。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次不信,一生不見。
薑淮是不信,尺素是不忠。
想明白的獨孤翊一時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尺素確實是他送進溫府,也是他暗中培養出來的死士。
隻是沒想到還沒起到任何作用,居然就這麼暴露了。
“尺素是出征前送來保護你,自她入了溫府,隻傳過一條消息,便是你退婚之事。”
見小姑娘偏頭看來,獨孤翊坐到她的身側,努力放柔聲音,“溫家自立儲後,便處在風口浪尖,我那時代兄出征,遠赴千裡之外,就想留個人護著你,並無他意。”
溫幼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尺素,又看著走近斟茶,雖然驚訝卻一言未發的尺墨,接過茶盞朝著男子遞去。
“殿下如今要娶我過門,不知是想給小女什麼位置。”
獨孤翊雖驚訝於這話題轉換之快,但心口還是忍不住停滯一瞬,忙揚聲回應。
“自是翊王妃之位。”
“哦~那英國公府的柔嘉郡主又當如何。”溫幼宜端起茶輕抿,偏頭看著滿眼疑惑的獨孤翊,眼眸動了動,繼續說道。
“柔嘉郡主如今二十有五仍待字閨中,揚言非殿下不嫁,鬨的滿城皆知,殿下又當如何?”
英國公府的老國公幾年前戰死,被聖上追封,享太廟供奉,其子承襲英國公之位仍鎮守邊關,其長女是如今的德妃,生兩子一女,而柔嘉郡主則是老國公的幺女。
溫幼宜在閨中便常聽人說起這位柔嘉郡主,為了嫁於翊王,不知明裡暗裡害死了多少心儀翊王之人。
若是她與翊王的婚事傳出,隻怕她這漪涵院就消停不了了。
獨孤翊端著滾燙的熱茶皺眉沉思,直到茶盞變溫,才猛的想起這人是誰。
“有些印象,皇兄曾與我提過,但早已被本王否決,她如今還未出嫁?”
“她如今在京中可是以準王妃身份自居,殿下居然不知。”溫幼宜不相信的掃了他一眼。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獨孤翊掃了仍舊跪在的尺素,有些遲疑的勸說,“尺素的身手很好,你要不先留著。”
溫幼宜瞧了兩人一眼,將手中的空茶盞放下,“聽聞京中新出了個綠豆甘草冰雪涼水,尺素,你去買些回來吧。”
“是。”尺素麵上一喜,立即叩首,在獨孤翊沒有看到的位置,暗暗朝著自家似笑非笑的主子遞了眼神。
見其微不可察的點頭後,帶著尺墨迅速消失在湖心亭中,並將此處侍候的下人清理乾淨。
獨孤翊一心都在這忽如其來的情債上,自是沒有覺察到兩人之間的動作。
湖心亭隨著隨侍的離開,變得分外安靜,隱隱能聽見鳥叫,以及魚兒在水中遊動的聲音。
微風輕輕拂過湖麵,驚起一層層漣漪,湖邊的垂柳隨風變動,輕撩湖麵,溫幼宜兩人坐在亭中,便好似一幅畫。
溫晗帶人過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腳步不禁放緩,像是怕驚到亭中正在賞景的兩人。
奈何獨孤翊乃是習武之人,耳目過人,在他踏入湖心亭的那一刻便已察覺,帶著殺意的眼神猝然看了過去,待看清來人方才斂了一身氣息。
“溫二公子。”
“王爺,府內準備了膳食,父親請您去膳廳用膳。”溫晗上上下下將妹妹打量一遍,見其仍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抒的鬆了口氣。
“幺幺隨同,今日男女同席,二姐姐剛剛回來又被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