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宜望著燈火通明的漪涵院,淩厲的眉眼中閃過一抹怪異,“英國公府,柔嘉郡主張妙蓮。”
“不懷疑是薑家,亦或者……”溫父朝著皇宮的方向看去。
溫幼宜搖頭,“薑家舊部如今在世子手中,薑家大房手裡沒人,至於那位,想必不會將我一個剛及笄的小女子放在眼裡。”
“可你是溫家的女兒,身後站著溫家,衛家,慶國公莊家。”溫父眯眼注視著從漪涵院中抬出的屍體。
幺幺的婚事還未定,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從眼前抬過,溫幼宜下意識將視線移開,手指在尺墨的臂上輕點。
“比起殺了我,那位應該更想將我控製起來,隻要控製了我,就能牽製溫莊衛三家,甚至還能牽製薑淮世子,就連貴為皇後的長姐,以及太子娖兒都要為了我這個溫家女顧慮三分。”
涼薄的視線掃過父親落向遙遠的天際,溫幼宜篤定且輕柔的語氣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朦朧。
“控製我比殺了我更有利,父親猜猜,他會做些什麼,讓我們……”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溫父垂耳聽著幺女用冰冷的語氣輕吐出那幾個字。
瞳孔猛的收縮,隨即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抬手對著不遠處的管家示意。
“去報官,太師府遇刺可是大案。”
溫太師一支三女,兩女入皇室,受皇家約束,確實比處死溫家幺女與溫家與皇後交惡有利。
溫幼宜笑了笑,看著已經出來的尺素,接過她的匕首,毫不猶疑的在大臂上一劃,秋裝瞬間劃出一道口子,隱隱有鮮血溢出,在溫父不讚許的目光中,幽幽一笑。
“尺素,去告訴翊王殿下,就說我遇刺受驚,昏迷不醒。”
尺素接過匕首的動作一頓,旋即垂頭應是,溫幼宜注視著她,唇角含笑。
“阿素,可彆讓我失望呀。”
待尺素離去,溫父才將視線從她手臂上收回,“她是那位的人。”
“殿下的人和那位的人,有區彆嗎?”
溫父見此回憶道,“尺素是你七八歲時送來的,你長姐隻說是可以保護你,這些年她除了跟在你身邊,府中其他地方從未去過,若是那位的人,不會如此安分。”
說話間視線朝著不遠處正在抬屍體的小個子侍從瞧去。
溫幼宜看著那人眸子動了動,“看來我這戲要做足些了。”
話畢整個人朝著地麵倒去,落地時發出一聲悶響,驚的不少人都瞧了過來。
溫父“……”
你倒是給個提示再倒,這摔一下多疼啊。
“幺幺,你怎麼了?”
“幺幺……”
“快叫府醫來。”
“天啊,怎麼還受傷了,快拿著我的名帖去葉家,叫二姑爺來。”
“我可憐的幺幺啊。”
溫父驚天地的哭喊聲成功將整個溫府鬨的人仰馬翻,而溫幼宜也確實是暈過去了。
畢竟那一下子是真疼,她本來是打算吃藥的,誰知道她爹居然沒接住她。
真是年紀大,不頂用了。
溫府的動靜鬨的極大,隨著大理寺抬出的一具具屍身,以及匆匆趕到的葉院首夫婦,將溫府遇刺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而獨孤翊的抵達則將這件事推到了頂峰,消息好似天羅地網一般落向了京城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