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跟在身後,眸子動了動,狀似無意的掃了幺女一眼,溫幼宜輕輕點頭,捧著地瓜的手指動了動。
她不但將尺墨同長姐的貼身俾子一同留在裡麵,還在暗處調了不少人守著。
保準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包括皇上。
兩人短暫的交流並沒有引得任何人察覺,溫母同翊王打過招呼後想離開。
由遠而近一陣急匆匆而來的兵甲之聲傳來,以錦書為首的麵具軍團駕著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快步走來。
衛姨娘上前一步,將溫母護在身後,眯著眼睛打量那幾個血肉模糊之人。
看衣服像是宮中的樣式,還有幾人應該是哪家的俾子。
而這群人被拖在最前麵的人,身上穿著現下最時興的款式,戴著衛家才送入皇宮的點翠孔雀墜珠釵。
“是張家的。”
溫母握著她的手,聞言點點頭,拉著她快步朝溫幼宜的身側走去,路過那幾人時,視線在其中一女子身上停留頗多。
跪在張家人身邊的婆子在這時抬頭,極為平靜的看了眼溫母,隻是視線落到她身側的衛姨娘時,瞳孔微縮,像是發現了什麼驚恐之事。
那在品獸園接連包場五日的商賈婦人。
她居然是溫家人。
那為何要她蠱惑姨娘給嫡公主下毒?
就在她想開口指認之際,那女子身上的披風像是被風吹開,露出一串有些破舊的玉墜。
即便是一閃而過。
她也能認出,那是她藏在市井中小孫子的貼身玉墜。上麵的絡子等物是她親手所製。
腦海中猛地響起那日她與她喝茶時說的話,“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這位小公主,給那溫家點教訓,不會出事的。”
“你想想,嫡公主是陪在皇上身側的,有那麼多親衛軍,還有翊王殿下在,你覺得那些個畜生能近得了公主身前嗎?\”
\”況且隻是讓你在你家夫人麵前說上幾句,就可保孫兒一生無虞,何樂而不為呢?”
而在那不久之後,專門照顧孫子的婆子就尋來,說是孫子被一大戶接走了,手上還有她的信物。
一直咬定是有人暗示她的孫婆子在這一刻佝僂了身子,跪趴在地上,重重衝著獨孤翊幾人的方向磕了個響頭。
“殿下,奴若是招了,能不能給奴一個痛快?”
獨孤翊挑眉,“準。”
孫婆子跪起來一些,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張家姨娘,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轉動著破敗不堪的身子,衝她叩頭。
聲音淒厲,像是帶著濃鬱的不甘,“夫人,奴堅持不住了,您不該因四公主幾句閒話,就對嫡公主動手的。”
“你……你,賤婢,休要汙蔑與我,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
柔姨娘有些慌了手腳,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記事起就陪著她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