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心點,不必留活口。\”
溫幼宜站在門前,透過縫隙看著外麵的情況。
溫晗正與一白衣男子交手,兩人身上都見了紅,看樣子應是勢均力敵的。
眼下正相對而立,劍尖指地,頗有幾分講和的架勢。
而除了那白衣男子,便隻有一遠遠站著,裹著厚重披風,身形消瘦,麵色蒼白的女子。
尺墨持刃衝到那女子身前。
她的動作太多,那白衣男子還未有反應,倒是溫晗慌了幾分。
\”阿墨,住手。\”
刃尖轉了個方向插入柵欄中。
女子受到驚嚇,連連後退,捂著胸口,警惕的看著已到眼前之人。
\”姑娘,這是我家。\”
\”二哥回來。\”
屋門被從內打開,溫幼宜戴著半邊麵具衝兩人行禮。
\”小女子溫家溫瑾,與兄長路過此地,偶感風寒,特尋此避風之處等待族中子弟支援。\”
\”見此處荒涼破敗,原以為是處無主之物,多有冒犯,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白衣男子收劍,冷冷的看著三人,\”京城溫家的。\”
溫幼宜含笑,\”公子知道溫家?\”
白衣男子收劍攙扶那位女子,對上溫幼宜試探的目光微微點頭,\”誰不知溫太師的名號。\”
溫幼宜捂著腹部,緩慢將門口的位置讓開,\”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複姓棠溪。\”男子小心翼翼扶著女子坐下,\”這是我的妻子,秋昕兒。\”
尺墨同溫晗一同進來,聽到這個名字,相視一眼。
三步並作兩步站在溫幼宜的身前。
棠溪公子沒有錯兩人的動作,將一片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玉牌放在桌上。
毫無波瀾的看著三人。\”我是幾十年前暮瑤一族送來的質子之子。\”
\”當年暮瑤破滅,是溫太師救了我。\”
\”所以溫家於我跟昕兒來說,有救命之恩。\”
溫幼宜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人,衝他點頭示意。
\”我等是興陽溫家的子嗣,對暮瑤一族當年之事並不太清楚。\”
秋昕兒解下披風,身子單薄的好像紙片,望向同樣臉色蒼白的溫幼宜,居然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鬢邊的發絲竟有幾處泛白。
\”溫瑾姑娘不必緊張。我們夫婦二人無意摻和進世間爭鬥,隻想過最平靜的日子。\”
\”隻可惜我這身子太不爭氣。\”
溫幼宜坐回之前的位置,望著對麵女子的眉眼,隱隱有幾分熟悉之感。
\”我家阿墨會些醫術,不如讓她為你瞧瞧。\”
秋昕兒滿懷希望的看向正與溫晗交涉的夫婿,雙目含情,\”夫君。\”
棠溪公子一改與溫晗對話時的冷酷,滿目溫柔的看著妻子,衝溫幼宜拱手道謝。
\”如此便勞煩姑娘。\”
\”我們也算是有緣,再者也是我們叨擾了。\”溫幼宜朝尺墨招手,將身上的素帕遞給她擦手。
\”阿墨,你給棠溪夫人檢查一下。\”
\”是。\”
尺墨擦乾手上的水漬,修長的手指落在蒼白乾瘦的腕間,指肚卻是一陣摸索,幾息方才停頓下來。
棠溪公子與秋昕兒卻好似習以為常般,麵色不改。
像是在完成任務,並不見任何病重之人對痊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