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衡娖滿意的彈了彈身上的水漬,\”等幼宜跟二舅舅回來,姨婆記得也準備些。\”
\”是。\”衛姨娘溫和一笑,看著他身上的水漬,側著身子在前方引路。
邁進溫府後,方才柔聲道,\”府裡給殿下做的新衣裳已經好了,殿下等會也換身新的再回去?\”
\”孤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
獨孤衡娖一進溫府就放鬆了許多,平添了幾分少年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不用守著規矩,必須有人引路。
\”煊瑜樓是您的吧。\”
衛姨娘退後半步走在他的身側,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微微搖頭,\”江湖上的殺手組織?\”
\”是。\”獨孤衡娖停住腳步,壓低聲音解釋,\”幼宜多次遭到煊瑜樓刺殺。\”
衛姨娘一慌,\”他們兩個可還安好。\”
獨孤衡娖搖頭。\”不太好,晚些應該就會有人來送信。\”
前廳之中溫父腿架在椅子上,府醫以及先太子一步抵達的太醫正在診治。
膝蓋周圍紮滿銀針,旁邊還放著滾燙的熱水,看樣子像是進行很長的一段治療。
獨孤衡娖坐在旁邊將情況簡單跟眾人說清楚,便帶著新衣服以及給母後與冉冉的東西回宮。
溫父攔住他,指著自己的腿道。\”得勞煩娖兒替我同皇上告個假,我這腿啊,應是要養上一陣子了。\”
獨孤衡娖點頭,掃了眼還在施針的太醫,\”外祖父好生調養便是。\”
\”朝中沒什麼要緊事,父皇會同意您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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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陽溫府。
月上枝頭,好不容易鬆懈下來,準備睡個好覺的溫幼宜被尺墨從床上扒拉起來,興衝衝的給她穿好衣裳,係好披風,不顧她的意願,將人從內室推了出去。
一出門便是一股冷風,迷迷糊糊的人驟然清醒。
瑟縮的裹緊披風,眯著眼睛打量竹林之中的背對而立的人影。
\”這大晚上的誰找來了?\”
\”難道是找到阿素了?\”
說到尺素,明顯激動了幾分,腳下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是不是找到阿素與書問了?\”
\”他們兩個怎麼樣?可有大礙。\”
幽靜的竹林中,斑駁的月色順著月光掃落林間,落在男子褐色騎裝之上,給來人平添了幾分神秘之色
聽著身後的動靜,緩慢將身子轉過,月色穿過繁密的的竹葉灑在他熬人的鼻梁之上。
明亮的眼眸直直盯著向他奔來的女子,冷峻的眉眼逐漸溫和,大步上前將人緊緊攬入披風之中,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輕輕磨蹭。
\”幼幼,我來了。\”
溫幼宜被抱了滿懷,鼻腔中充滿凜冽的冷香,卻不似之前那般讓人抗拒,反而是多了幾分踏實之感。
細嗅之下,濃烈的冷香之中還夾雜著些許血腥之氣。
輕輕將人推開,自懷中推出,後退一步,借著月色將他的麵容看的更清楚些。
抬手在他長滿青色胡茬的下巴摩挲,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幾分疼惜。
\”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