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重新將大門關好,看向蹲在地上衣著樸素的幾人,\”應該是逃出來的難民。\”
獨孤衡娖眼中怒火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帶到屋子中問話吧。\”
\”是。\”
\”命人燒些熱水,簡單休整後繼續趕往莫城。\”
被壓著走的幾人忽然停住腳步,為首還算健碩的男子迅速轉過頭來,眼中帶著警惕,\”諸位要去莫城?\”
薑淮應聲,\”朝廷派下來賑災的官員,你們是從莫城來?\”
為首男子在幾人身上打轉,又想起剛剛被背入偏室的男子,那明顯是不知從何處撿的難民。
麵色好了些許,掙開身側壓著自己的侍衛,衝幾人微微拱手。
\”小的名叫雪永,莫城雪村人,村中房屋倒塌,趁雪未下大,逃難至此。\”
獨孤衡娖先一步進屋,望著主屋內縮在一起,衣衫襤褸,麵色蠟黃的男男女女,沉住氣朝雪永招手。
\”你們都是莫城周邊的村落的人?\”
雪永快速進屋,待眾人都進來,立即將門重新關好。
探出手在屋內不怎麼旺盛的火堆前烤手。
\”大部分都是,還有不少就在莫城城門,被守城將士攔在城外臨時搭起的帳篷中。\”
薑淮脫下身上的披風,舉著在火堆前烤,\”你們是如何從莫城走到這的?可是有什麼近路?\”
老弱婦孺屋內並不少,甚至還有尚在繈褓的嬰孩。
這大雪天,在沒有地圖情況下,能走到此處已經很不容易。
按理說他們該待在更為穩妥的莫城。
能帶著老弱婦孺在風雪之中連行數日,絕不會是毫無目的的逃難。
雪永思索一瞬忽的看向那明顯被眾人包圍保護起來,通身貴氣的男子,視線落在他腰間掛著的玉佩之上,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不知公子在朝中是何職位,能做得了多大的主。\”
薑淮剛要回話,被獨孤衡娖抬手攔住,身子微微前傾,冷凝的眸子直視他。
\”孤乃東宮太子。\”
\”太子。\”雪永一愣,立即跪地行禮,眼底卻是閃過一絲狐疑,\”不知殿下與溫家三小姐的關係?\”
獨孤衡娖冷眸眯起,\”她是孤的姨母,你是何人。\”
雪永眼底閃過一抹欣喜,抬頭看著他腰間的玉佩,\”殿下可否將腰間玉佩借小的一瞧。\”
獨孤衡娖雖有疑惑,卻也依言摘下,遞給身側的侍衛。
這玉佩是他出發前,母後給他的,說是幼宜離京時交代,若他成為賑災大臣,便將此物隨身攜帶,萬不可丟失。
難不成……
見那人捧著玉佩小心翼翼端詳,忽的從胸前摸出一枚刻著梨花的令牌,眼底欣喜一閃而過。
小心將玉佩捧在手心,高舉雙手遞還給身側站著的侍衛。
旋即激動的看著坐在人群中的太子。
\”屬下花十見過太子殿下。\”
正在同難民交談的薑淮猛的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
花十,梨花衛,他為何會到莫城。
還出現在難民之中。
獨孤衡娖將玉佩收好,同樣疑惑花字輩為何會出現在北地。
花字輩不是應該遊走在東南兩邊嗎?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