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副必將張家捶死的感覺。
昭王一直跟在兵部尚書的身後,跟他一起核對有關將士的事情,證據都是些文字上的,除了那位送血書的女子,他們在無其他證人,這點便有難辦。
獨孤衡佑不管不顧的坐到皇上的的腳旁,呆愣愣的看著下方,\”父皇,這些都是真的嗎?\”
皇上低頭看向小兒子,大手在他頭上輕拍,\”若是真的你當如何?\”
獨孤衡佑的腦海中浮現三哥之前說的話,但很快便被他否決,低頭看著還未收整完的狀紙與證據。
\”兒臣不知道。\”
\”按理說,我該義憤填膺的撇清乾係,或者高呼他們是被冤枉的,可若真要執行起來,我反而做不出來。\”
\”但讓我對他們動手,我應該能下得去手,畢竟我妹妹是他們害死的,可他們是我母妃的至親,兒臣又不想母妃傷心。\”
父皇看著他那雙酷似德妃的眼睛,輕輕撫上他的眼睛,沉重的麵色溫和幾分,失望卻再也隱藏不住。
\”父親也沒想到,他們竟這般膽大妄為。\”
終歸是要失言了。
他在是阿荷夫婿之前,更是慶佘的君主,他給過她們機會的。
父子二人看著下麵忙忙碌碌的臣子,誰都不再言語。
朝中的消息被瞞的很嚴,即便是那些因著張家才興起的家族,也沒有通風報信。
倒也不知是牆倒猢猻散,還是因為皇上秘密的監視。
總之這個消息除了當日在朝堂上的人,再無人知。
包括日日都會給翊王寫信的皇上,都未曾將這件事透露給翊王。
被他留下的大臣數日未曾離宮,吃住都在皇上的監視中,就連跟尋來的家中小廝說話,都有專門的小太監跟著。
初十的夜裡,京城散下雪花,子夜的鐘聲響起的那刻,皇上從垂拱殿走出,身後跟著幾日未曾回家的大臣。
被風吹起的垂拱殿內,沒有任何桌椅,隻有隨處可見的狀紙,以及那位滾刀山,踏火海的女子。
她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梳著整潔的婦人髻,麵容枯槁,骨瘦如柴,靜靜的,像是雕像般跪在殿中,身側是散落在的血書,破敗染血的長衫。
德順上前要將大氅給皇上披好,卻被他輕輕推開,望著前方的琳琳雪花,接過一旁太監手上的傘。
\”送大臣們去休息吧,德順陪朕走走。\”
德陽帶著諸位大臣前往偏殿休息,皇上帶著德順走走在長長的宮道中,經過皇後寂靜的鳳儀宮,路過小花園,走到永軒宮。
主仆兩人停在緊閉的宮門前,德順上前叩門。
宮門從內被打開,一身素衣的德妃靜靜站在門內,望著站在門外的皇上,並沒有任何意外。
\”皇上來了。\”
皇上看著她單薄的衣衫,將大氅解開披在她的身上,拉著手朝主殿走去。
德順緊隨其後,命人將宮門關好,攔住想要跟著進內室侍候的婢子。
\”都去休息吧,今日咱家親自守著。\”
主室的婢子逐漸走光,內室的燭火卻未曾亮起,德順歎了一聲,擔憂的將門關上,獨自守在外麵。
皇上坐在椅子上,於黑夜中靜靜的看著跪在腳邊的女子。
\”阿荷,朕這些年待你如何?\”
筆直跪在地上的張妙荷眼中閃過懷念,蒼白的唇瓣勾起,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皇上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