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裝著男子的木桶被人團團圍住,旁邊跪了一地的張府中人,不少女子已經梳起婦人髻,婉轉黏膩的聲音不像是為化為人彘的將軍哀嚎,倒像是在引誘。
獨孤翊站在一旁看著,眉頭微微蹙起,\”怎麼這麼多梳了婦人髻的小丫頭?\”
雖然各府內宅之是親皇族從不過問,但這個門第之間也是有規格在,能用多少婢子,多少侍妾都有著規定。
就單單現在出來的女子,這便不是張家該有的規格。
更何況好些個梳著婦人髻的婢子看模樣,應尚未及笄。
先祖皇帝曾有遺訓,慶佘每家每戶的姑娘家笄禮過後,才可行婚配之事。
這張家…
\”錦書,另外一個木桶是何人啊。\”
錦書嫌棄的目光一秒收回,站回獨孤翊身側,小聲嘀咕,\”是老夫人身邊的婆子,這張將軍是不是有點猖狂,先祖遺訓都敢違背,還這麼明目張膽將這些人放出來招搖。\”
獨孤翊將落在那些鶯鶯燕燕身上的目光收回,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一並帶走吧,帶去給皇兄瞧瞧。\”
錦書仍舊一臉的厭惡,\”屬下覺得還是彆帶了,免得汙了皇上的眼睛,這樣子實在是不好看,也問不出什麼。\”
獨孤翊側頭看他,\”此話怎講?\”
\”屬下檢查過。\”錦書引著他走到的沒被人圍起來的木桶前,指著她的耳朵解釋。
\”除了能聽見聲,啥用都沒有。\”
見王爺眼中有震驚閃過,更加詳細的解釋,\”四肢全無,舌頭被拔,眼睛被剜,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但不知道用了什麼的法子,兩人的生機竟是一點都沒斷。\”
\”就跟現在的書問差不多。\”
獨孤翊迅速轉身去看那被做成人彘的老婆子,\”跟書問的情況一樣?\”
錦書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便知道他這是誤會了,忙解釋道,\”不不不,屬下就是比喻一下,書問是用藥吊著,他們兩個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你帶人檢查一下吧。本王先進宮去見皇兄。\”
獨孤翊稍微放下些心來,長舒一口氣,快步走到馬旁,毫不猶豫的翻身上馬,飛速逃離現場。
他真是怕等會這事又扯到他媳婦身上。
張府門口的消息很快便被傳到各處,尺素收到消息後,輕輕推開漪涵院主室的房門,快步走進內室。
守在裡麵的尺墨起身,眯著眼睛打量來人,見是她進來,揉了揉眼睛重新躺回去,繼續犯迷糊,嘀嘀咕咕的發問。
\”尺素姐姐,小姐剛睡下,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尺素壓低聲音,將重新躺下的尺墨從榻上拉起來,\”張老夫人出現了。\”
\”在哪?\”
\”阿素回來了。\”
困倦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尺素轉身朝床邊走去,接住從裡麵伸出的纖纖玉手,\”吵醒小姐了。\”
床幔被緩緩打開,露出溫幼宜那稚嫩的臉蛋,以及布滿紅血絲的黑眸,隻是今日她的眼角沒有紅痣,帶著清冷之感。
見尺墨穿著寢衣走過來坐在床角,拉著尺素的手,身子朝後挪動,將外側的位置讓出來,掀開被子輕拍床鋪。
\”上來說,冷死了。\”
\”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