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尺素握著帕子輕擦眼角,紅著眼眶衝她搖頭,\”奴婢是您的婢子,誰敢欺負呀。\”
將一方新的帕子重新遞給她,將那方擦眼淚的帕子收進口袋中。
\”奴婢上次陪您用膳,雖隻過半年,卻恍若隔世。\”
溫幼宜捏勺子的手緊了緊,\”是啊,僅僅半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書問情況如何了?\”
尺素擦乾眼淚,攪動碗中的蔬菜粥,\”書問雙腿全失,如今被那藥吊著命。\”
望著粥碗忽然破涕為笑,放下粥碗輕輕撫上小腹,泛紅的眼睛微微發亮,\”小姐,奴婢有了。\”
\”當真?\”
溫幼宜大喜,登時放下筷子輕輕觸碰她的小腹,\”幾個月了,可讓人給你瞧過?\”
\”不行,我現在去求母親,將你儘快嫁出去,免得被人抓到錯處。\”
絮絮叨叨的安排著,小心翼翼的輕撫她的小腹,好奇的不行。
尺素笑著給她摸,\”兩個多月,奴婢是您的貼身婢子,若無婚配便有孕會壞了小姐的名聲,早在上次回京時,就求了夫人,現下已經是書問的妻子了。\”
\”那就好,還是你想的周到。\”將手從肚子上收回,看著她身上簡樸的衣服,起身去拿今日要帶的小包,裡麵裝著她之後要用的東西。
從裡麵翻了一通後,將幾張銀票遞給她,\”你怎麼穿的這麼樸素,是不是銀子不夠用了。\”
也不顧她的拒絕,將那幾張銀票塞給她後,繼續自顧自的訴說。\”你跟阿墨是一樣的,我都準備了豐厚的嫁妝,等會我將單子給你,你直接去庫房取。\”
\”還有一個小鋪麵,等書問能動彈了,讓他去給你看店,省的整日尋死覓活不得安生。\”
尺素握著那幾張銀票,眼眶紅了又紅,乖順的點著頭。\”奴婢多謝小姐。\”
\”傻姑娘,哭什麼,這是好事,本來我還想日後給你跟阿墨都找個好人家,做人家的正頭夫人,有我在背後撐著,他們也不敢欺負你。\”
溫幼宜摸了摸她的發髻,頭發還是尋常的丫鬟髻,想來是為了顧及她的名聲,才未改發髻。
\”不過書問也挺好的,你二人自幼相識,又是一起拚殺出來的,日後定會和和美美的。\”
\”借小姐吉言。\”尺素笑的有些難看,忽然想起什麼,起身走出膳廳。
溫幼宜詫異的眨著眼睛,剛要低頭,又見她拿著一個小盒子走進來。
恍然想起,剛剛半夢半醒間,她好像說張家夜裡派人送了盒子來。
\”這是你說張家送來的盒子?\”
\”是的。\”
尺素將盒子放在粥上,攔住小姐伸過來的手,\”奴婢來。\”
盒子的樣式極為普通,像是隨便用幾塊木頭製成,上麵還有倒刺,稍有不慎便會將手劃開。
尺素小心翼翼,十分謹慎的將盒子打開,裡麵沒有任何機關,隻是靜靜躺著一枚耳飾。
當那耳飾出現時,本還溫柔淺笑的溫幼宜頃刻間冷下臉來。
迅速伸手將那枚耳飾取出,全然不顧那被木刺劃傷的手。
\”海棠花耳飾,這款式應該是十年前的吧,張老夫人送這個做甚?\”尺素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