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宜也在這一日子踏出了王府的大門,帶著王府侍衛匆匆朝著命案之地趕去。
她坐在馬車中,身穿紫紅色秋裝,身子豐腴不少,慵懶的靠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把海棠花團扇輕輕晃動。
隻是聲音卻冷的很,帶著絲絲惱怒之意。
"怎麼回事?"
尺墨坐在她的身側,低垂著腦袋聲音悶悶的,"薑夫人設計薑大爺與薑大夫人將她殘殺,眼下薑大爺已經被京兆尹的人控製。"
“為何不提前部署,薑淮還沒回來,他還沒有見到伯母最後一麵。"溫幼宜的眼神有些冷。
她的信件早就傳了出去,隻是邊關將士想要回京並非易事,他們還在周旋。
尺墨撲通一聲跪在她的腳邊,"夫人,薑夫人的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
手中捧出一封密信,雙手舉過頭頂。
"這是薑夫人走之前交給你梨衛的。"
溫幼宜直起身將信接過拆開,一目十行後冷哼一聲,"尺墨,你自幼就跟著我,該清楚的我的脾氣才是。"
尺墨跪在地上,"奴婢明白,稍後自會前往暗室領罰。"
頭頂淡淡嗯了一聲,讓她猛的鬆了口氣。
讓她自行領罰,看來夫人不會再深究這件事了。
寧遠侯府門前可謂人聲鼎沸,瘦骨嶙峋的薑夫人倒在門前,胸前插著一把刀,雙目圓睜,死得不明不白,枯骨一般的手指中死死握著一方衣角,衣角被整齊切開,上麵沾滿著血跡。
京兆尹的人以及皇上身邊的侍衛已經趕到,將整個寧遠侯府包圍起來。
因著薑夫人如今不但是將士遺孀,還是邊關將士薑淮唯一的親人,她被人殘害致死的消息早已傳出。
在京武將為此大怒,齊齊跪在皇帝寢殿前請求皇上為其做主,又被諸多百姓發現,若處理不好,可不單單是攪動攪動民心,還會寒了數萬將士的心。
皇上收到消息後,撐著病弱的身子從紫宸殿中走出,重返垂拱殿坐鎮。
太子被他從奏折中拖出來,命其前往寧遠侯府親自處理此事,務必給百姓以及數萬將士一個交代。
可當溫幼宜的馬車出現在寧遠侯府遠處時,見到的並不是太子,而是昭王。
"昭王不是跟著王爺在京郊大營?"
尺墨掀開車窗簾一角,朝站在寧遠侯府,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看去,"消息還沒傳過來,小姐要過去瞧瞧嗎?"
"去。"溫幼宜將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理了理整齊的發絲,抬手間露出腕間的白玉梨花鐲子。
尺墨看了鐲子一眼,迅速將頭垂下,扶著她的手緩慢的從馬車中走出。
梨一與她對視後,帶著王府的侍衛硬是在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皇家侍衛圍出來的空曠位置中的昭王不耐煩的轉過頭去。
再看到來人時,眼中的不耐瞬間收斂,眉頭擰起,快步迎上前去,"見過王妃嬸嬸,不知王妃嬸嬸怎的過來了。"
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如今這位翊王妃,以前可是跟這寧遠侯府訂過親的,在被退婚之後,溫薑兩家可謂是,視如水火。
溫家那位入贅到東平王府的二少爺,隻要在碰到薑家人,也不論是是哪一房的,見著就打,絲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