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末春初!
日子飛快,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天守在大家身邊變成輔助的梵傅,似乎輕鬆了很多,情緒也有了舒適的緩和。
草草的在辦公室接了一個電話,就趕緊去關注銷售動線和產品研發。老劉依舊熱情,刀小攀依舊麵無表情。
這段時間,張超幾乎成了梵傅的座上賓,每天都要花一些時間讓梵傅來陪他,和他聊一些梵傅對產品的認知和市場的判斷。張凡出院以後,依舊很少去公司,隻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料理自己的事。具體是什麼事,沒人問,張老也從來不說。
“你和你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沒有大家說的那麼簡單。”
張超看了看梵傅,笑了。“喲,我們的梵總竟然開始八卦了,很難得啊。從來沒聽說你愛問東問西的。”
梵傅瞥了一眼張超。“茶放下,煙按滅,你出去!”
張超笑得前仰後合。“真小氣。要不要我把腦子也留下,畢竟帶走了你好多的知識。”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還是出門帶上點吧。”
張超撇了一眼梵傅。“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很多,比如因為什麼你們父子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又是因為什麼讓你們基本上不再以父子相稱,變成了兩個獨立的公司。”
“就這些啊。”
梵傅點了點頭。
張超把茶放下,舉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又撂下。
“要不晚上喝點?好好聊聊?”
“可以啊,火鍋吧。”
張超微笑著點了頭,放下茶杯,朝門外走。隨後又回頭說了一句,“晚上我過來接你,帶你去個我最喜歡的地方。”
梵傅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隨後把剛喝到嘴裡的茶一口噴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內心戲太多了。可能不自覺的聯想到了言情劇。”
張超無奈的攤了攤手,離開了。留下梵傅一個人,一邊擦著桌子,一邊還不斷的咳。這一口著實嗆的很厲害。
坐在轉椅上轉了一個圈,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把自己麵朝著落地窗,讓陽光溫暖的照在身上,什麼都不想。
“真夠清閒的,我們都快忙的要死要活的了,你可好,還在這裡享受。”胡蕊進來後,把厚厚的一遝文件放在桌子上,“喏,這些是今天都要簽署的,你過下目。我已經初審完了。”
梵傅把椅子轉了回來,雙手撐在辦公台上,看著胡蕊。“你也可以啊。如果你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話,你也能像我一樣,沒事欣賞風景,像我訓斥你一樣,訓斥彆人,並且冠以“我都是為了妮好”以及“公司利益優先”這種不痛不癢的話!”
胡蕊雙手撐在桌子上,把頭靠的極近,然後貼著梵傅的耳朵說了一句。“你最近真的好刻薄!”
說完頭也不回的笑著走出了辦公室,還在背後努力揮了揮手。
梵傅看著她的背影笑了好久。他忽然覺得所有人的狀態都回來了,不再像以前那麼的慌亂,也不再是以自己為核心了,現在大家都能看清楚眼前的事實了,這也就代表著,公司的運轉真正達到良性了。
把桌上壘的高高的文件轉了一下方向,認真的看了看所有文件的分類和標注,清晰準確。然後從第一份開始,逐一的看起。
轉眼就是下午的四五點鐘了,把所有簽署完的文件整理好,給胡蕊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過來取。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抻了一個懶腰,剛要做下去的時候,胡蕊進來了。
“刻薄,看完了麼?有沒有認真啊!”
“你不覺得你的樣子才刻薄麼,這個詞一天你已經用在我身上幾次了。”梵傅也把臉靠近胡蕊。兩個人就這麼對在桌子前,彼此都用目光奚落著對方,剛好被進來送另一遝文件的劉戀看見了。
“我是不是不該進來。”劉戀剛要走,被胡蕊一聲喊住。
“沒事,劉戀姐,我就是想看清楚並且記住這張刻薄的嘴臉。”
劉戀把文件重重的摔在了辦公台上,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倚在門上看著他們兩個。財務過來遞交報表的時候,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下,大家都匆匆的放下文件就走了,隻剩下劉戀還在一旁注視著。
看著看著,胡蕊的眼裡就流出了眼淚。
梵傅摸了摸她的頭。笑了。
“記住該記住的,遺忘該遺忘的,隻有這樣你才能時刻保持清醒,麵對任何事情都不慌亂。愛情也好,事業也罷,彆總是為了強求選擇去堅持錯誤的答案,那不該是你明天的樣子。”
胡蕊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房間裡隻剩下劉戀和梵傅。劉戀沒有說話,隻是對著梵傅笑了笑。梵傅也回敬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劉戀離開了辦公室以後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工位,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晚些時候,審批完所有文件的梵傅看了看外麵的燈火,忽然有些落寞。
“可以進來麼?”
蘇菲敲了敲門,在他的背後站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才打擾了他。
梵傅轉過身來,溫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