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嬪妃還正在一頭霧水之際,聽到太皇太後說道“因為僖嬪一事,甚為憾事,故哀家著太醫給所有嬪妃請平安脈,若是能診出一二喜脈,這自然是喜事。若是沒有喜事,身體或有不適,自當好好調養,好為皇上開枝散葉。”
宜嬪臉色刹變,不過她在宮裡呆了四年多,自有城府,片刻恢複淡定,與其他嬪妃一道喜笑顏開地向太皇太後道謝。
太皇太後含笑一一掃視了一眼諸多嬪妃,目光在五位嬪身上停留得久一點。
太醫請脈的速度很快,這邊馮太醫剛跪地向太皇太後賀喜“恭喜太皇太後、太後娘娘,布貴人有喜一月有餘。”那邊王太醫也滿臉喜色,跪地向太皇太後賀喜“恭喜太皇太後、太後娘娘,宜嬪娘娘有喜兩月。”
這話一出,太皇太後和太後神色很是高興,然而安嬪、敬嬪等人看宜嬪的神色可不太好了。
布貴人回過神來,驚喜萬分“臣妾真有孕一月?前幾日月事還來了呢!”看起來布貴人確實是不知道自己有孕。
而這方宜嬪也是驚喜又慌張地道“臣妾有孕兩月?王太醫沒診錯嗎?上月和前幾日,臣妾可是來了月事的呀。”
王太醫和馮太醫連忙解釋,這婦人有孕情況不一,有的人懷孕頭三個月,因為坐胎不穩,確實會有出血的情況,而兩位娘娘身體較好,這種情況吃幾服保胎藥便好了。
接下來的十幾個嬪妃再無懷孕之人,太皇太後心想事成,語重心長地吩咐宜嬪和布貴人好好保胎,這以後不用來給她請安,待胎兒滿了三個月再視情況而定。
承乾宮這方,方德路和一眾小太監望著宮門外穿著勁裝黑臉無情的禁衛發愁,大家與禁衛玩乾瞪眼,最後方德路試探著與禁衛攀交情,最後終於試探出了,他們奴才可以進出,是主子不能出入。
方德路正想派小太監和宮女出去打聽消息,見到梁九功帶著一行人而來,方德路趕緊恭身給梁九功行禮。
梁九功甩了甩佛塵,然後徑直進了承乾宮。
方德路還以為是皇上來赦免娘娘了,結果聽到娘娘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要收回本宮的鳳印?可以,讓皇上親自來!”
“哎喲,奴才的貴妃娘娘喲,您何苦與皇上較勁?”梁九功是真的苦口婆心,雖然皇上做得不地道,但是四阿哥終究在娘娘身邊不是?不像烏雅氏那女兒,被抱到宮外讓一戶宗室收養,烏雅氏迄今不知情,更彆說那孩子到跟前來,烏雅氏都不知道。
佟毓秀淡淡的表情,低頭逗著胤禛說話,好半天才說道“梁公公隻管向皇上實話實說即可。”
梁九功無可奈何地離去,方德路打發出去探聽消息的小太監回來,帶回來後宮兩個消息,對於承乾宮來說都不算好消息。
“布貴人和宜嬪都有孕在身?僖嬪的事情,宜嬪似乎也有參與,她們謀劃時,怎麼不是宜嬪上場?”佟毓秀冷聲一笑“也是,宜嬪能比一眾早期入宮的嬪妃當先封嬪,不單是討表哥喜,自身也很聰明,這後宮不是聰明人還真活不下來。”
“方德路,不用管後宮的是是非非,不過發生了何事,且都記得彙報於本宮,至於如何做,本宮自有分曉。”佟毓秀淡淡地吩咐方德路,至於烏雅氏的晉升,她不蓋鳳印,烏雅氏的德嬪名不符實。
梁九功轉達了貴妃的話語,康熙長歎一聲,揉了揉額頭,跌坐在龍椅上,有些神思不屬,宜嬪和布貴人懷孕一事,也不能讓他開懷。
“讓禁衛撤了。”良久,康熙如此吩咐梁九功。
承乾宮這邊,宮人見禁衛離開,上下一眾歡呼,看來皇上還是對貴妃娘娘上心的,至於布貴人和宜嬪懷孕的事情,反正這後宮也不少皇子和公主的出生。
宮裡的事情,有些傳播得特彆快,比如布貴人和宜嬪有孕這事,很快傳了出去,兆佳家和郭絡羅家立即開始行動,務必要保住自家娘娘腹中這一胎。
而佟家依舊焦心,赫舍裡氏歎氣道“老爺,遞進宮的牌子又被返了回來,秀兒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不見咱們呢?”
她看了一眼大伯,“大哥,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佟國綱搖頭,站起身往外走,宮裡的消息渠道那麼些,他迫切地想見毓秀一麵,想親自聽她分說,畢竟彆人傳達的話,意思不一定準確。
佟國維送大哥出去,直接送到隔壁府上,佟國綱這才說道“二弟,隻怕這次弟妹遞進宮的牌子並未到娘娘跟前,皇上他切斷了娘娘與宮外的聯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佟國維和佟國綱不願把外甥想得那麼不堪,然而似乎事實是如此,“咱們靜觀其變吧!”
“這後宮又有兩位嬪妃懷孕,隻怕爭端不會少,不知會不會牽連貴妃,拭目以待!”佟國綱鄭重地道“我們必須見到秀兒本人,才能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
佟國維猶猶豫豫地道“萬一真是我們所猜測的那般,那該如何?”他們送女兒入宮,不是期盼佟家女能再出一個皇子嗎?
“佟家上下那麼多口人呐!”佟國綱長歎一聲,佟國維聞言頓時沉默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