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宜嬪怔楞,她呢喃道“她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來算計我?”
宮女哽咽著不知如何安慰主子,太醫說主子傷到身體,恐以後再難有孕,這話她不敢告訴主子,還是等主子身體好一點再說吧。
“不可能是佟佳氏的,是安嬪約我去荷塘邊的。”宜嬪麵如死灰,進宮快五年,這是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這麼沒了嗎?
她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這後宮的虎狼手段。
“妹妹醒了麼?”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安嬪和敬嬪、端嬪一同進來了,三人臉上都是帶著幾分擔憂。
宜嬪直勾勾地看著她們,安嬪頓時痛哭出聲“都是姐姐的錯,不該約妹妹在荷塘見麵。”她哭訴著,她悔恨著。
敬嬪一臉悵然地道“這也不是姐姐所願,這宮裡懷個孩子怎麼這麼難呢?”
端嬪也跟著惆悵,兩人輕輕地撫了撫肚子,都在懷戀這裡曾經住過的小生命,聽到外麵又是一陣大哭的聲音。
見一個大腹便便的身影進來了,赫然是宜嬪的妹妹小郭絡羅氏,宮裡人稱郭貴人,她因為即將臨盆,整日在屋子裡養胎,並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以至於大家都快忘了這還有一個孕婦!
“姐姐,你怎麼了?”郭貴人一見宜嬪的樣子,頓時扶著床柱哭天抹地起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日這般了?”
安嬪等人正不知如何安慰這兩姐妹,見郭貴人往地上蹲去,臉上滿是扭曲。
“好痛,痛!”宜嬪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又趕緊吩咐宮女,“快,讓妹妹去偏殿,她這是要生了。”
安嬪等人趕緊幫忙,宜嬪的宮女跟去了一個,另外一個留在她身邊,守在主子身邊。
承乾宮,雲瑤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太皇太後,在看到是春芳時,她似笑非笑地道“怎麼?太皇太後迫不及待地要把你的人帶走?她在本宮承乾宮好歹住了兩年,吃本宮的穿本宮的住本宮的,本宮每個月還給她發月錢,太皇太後不交代一聲把人帶走似乎不太好吧?”
雲瑤話剛落音,見康熙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她不由得冷笑,這對祖孫可真是絕配,好事全特麼是他們做的,壞事是佟毓秀做的,她現在很想知道孝誠仁皇後和孝昭仁皇後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佟佳氏!”太皇太後手裡的拐杖重重地落地,她心底恨得不行,在追查真相時,被曝出是春芳時,她知道她被人算計了,現在她聽到貴妃這話,認定是貴妃在利用她!
康熙趕緊攙扶著太皇太後,他隻是看了一眼雲瑤,低聲與太皇太後商量起來,“皇祖母,這事由孫兒處理即可,您回宮好生歇著。”
太皇太後回頭睨了雲瑤一眼,雲瑤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太皇太後,春芳你可得看好咯,若是畏罪自殺,你們再把罪名落在本宮頭上,本宮可不會屈打成招!”
現在是康熙對不起佟毓秀,她為什麼要謹小慎微?瞧康熙根本不敢看她一眼,他攙扶著太皇太後一步一步走出承乾宮,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還未走出太遠,見一個小宮女急匆匆地跑過來,路上還跌了一跤。
“啟稟太皇太後,皇上,貴人要生了。”小宮女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太皇太後和康熙麵上有一瞬間的懵。
“怎麼回事?不是還不到時候麼?”康熙問道。
那宮女哭唧唧地道“貴人聽說宜嬪娘娘的事情,非要去看望宜嬪娘娘,太傷心之下,早產了。”
此時太皇太後和康熙終於想起了這位正在生產的貴人是何人,不是宜嬪的妹妹小郭絡羅氏嗎?她是康熙十六年進的宮,去年九月份診出懷胎一月,其後她在安分養胎,久不見她出來活動,後宮幾乎忘了她這個人。
於是這對祖孫又改道往翊坤宮而去,佟毓秀悵然“不知今日宜嬪流產一事,有沒有她妹妹的手筆,這後宮啊,隻能容得下一個姓氏,你風光了,我落寞了,這樣落寞的人必然不會甘心”
雲瑤頭都大了“我的天,這後宮還有正常人嗎?”
這會臨近午時,這一整天不見郭貴人平安生產的消息傳來,也不見太皇太後和康熙再來興師問罪,佟毓秀帶著胤禛午睡起來之後,寫了一封信,後麵再無人來打攪,直到半夜,佟毓秀掀開床帳,在雲瑤的指點下,首次運用漂浮術,想到話本裡的飛簷走壁竟然能由她親自演繹,佟毓秀也有幾分激動。
在屋子裡試了兩回,不算太熟悉,但是從宮裡到宮外,絕對不會被人抓到是,夜色下,她一路從皇宮疾馳到佟府,輕輕躍過牆頭,來到父親的書房,把她寫的信放在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