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輕輕從半空落下來,她撿回自己的長劍,冷聲道“武功不濟,再好的神劍都沒有用!彆再來打攪我,否則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手下留情!”
轉身,雲瑤抱過慕青懷裡的飛飛,帶著慕青等人揚長而去。
慕青、南靈、餘幼娘等人還處於夢幻當中,她們的宮主方才打贏了盛名已久的移花宮宮主,而且還把她打傷了,她們不是在做夢吧?
方才宮主所用的招式她們都認得,就是她們正在學的十絕飛雲劍法,總共招數隻有十招,她們還以為這套劍法並不怎麼樣呢,但是看到宮主施展出來的劍法,讓他們熱血澎湃!
飛飛星星眼地望著雲瑤,雙手抱著雲瑤的肩膀“娘,你好厲害!”小姑娘暗暗地下定決心,她以後也要這麼厲害!
移花宮彆苑裡,雲裳從江陽懷裡起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還有點愣神,她成名已久,卻沒有想到闖蕩江湖二十年,竟然四招就敗給了一個後起之秀。
江陽拍著她的身子,焦急地問道“雲裳,你怎麼樣?我幫你療傷。”
雲裳推開他的肩膀,她修煉的明玉功,在十多年前那次招到截殺時,破而後立,花費了兩年時間就進入了第七層,隻是越到後麵,越難練,三年前她已突破明玉功第八層,可惜一直卡在上麵,第九層的邊緣都摸不到。
“我沒事。”她捂著胸口臉色有幾分不自在地道“這個場子我總會找回來!”
江陽手一頓,然後放了下來,神色無奈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雲裳,你彆再任性了。”
這邊雲瑤帶著人回到藥樓,院子裡,慕青她們排排站,每個人的神色都有幾分怪異,好似左邊臉興奮得不行,右邊臉又耷拉下去,生怕她責罰似的。
“好了,你們以後也要勤練武功,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今日之事與你們不相乾,移花宮宮主是衝我來的。”
雲瑤簡單地把昨夜招到擄劫之事說了一下,慕青她們個個張圓了嘴,根本不敢相信,不過回過神來,她們臉色一片羞愧,藥樓就是賣藥的,什麼藥都有,傷藥、迷藥、毒藥樣樣齊全,卻不想有朝一日,就在她們藥樓,宮主招到擄劫,而她們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覺,簡直是羞煞人也!
餘幼娘等人決定,以後定然要勤加練武和學習醫術、毒術,彆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而此時,信陽城八卦已經傳遍了,雲瑤作為幽靈宮宮主空降熱度,成為全民討論的熱點人物,原本大家隻是從采花賊入手討論幽靈宮宮主,雲瑤和雲裳一戰,半個時辰之後,有關於幽靈宮宮主與移花宮宮主的話題居高不下,現在已經發展到到底幽靈宮宮主有多厲害,竟然能勝過移花宮宮主?
西城區,同一條街上,兩座五進宅邸,一座匾額為華宅,一座匾額為王宅,兩家宅子幾乎是門對著門。從今日天光微亮,華宅就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還有人的咒罵聲和痛哭聲音,到雲瑤和雲裳比武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摔門而出。
“哭什麼哭?人還沒死呢!”這個中年男人身材不過七尺的樣子,但是滿臉怒氣,片刻後又是無奈至極。
作為家裡居中的老二,華老二這輩子就沒過過順心的日子,父母隻倚重兄長,寵愛弟弟,而他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就是被忽視的對象,尤其是弟弟拜了名師之後,他更是被忽視得徹底,哪怕他為華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依舊得不到父母的丁點好。
華家不是信陽城人,華老二是一個商人,這段時間正好走商來到信陽城,順便來看一看弟弟,卻不想今日被弟弟的管家找來,他才知道弟弟背著華家人在背後做下什麼滔天禍事,現在被抓了也是活該,但是他還不得不把弟弟撈出來,否則他回家要被父母埋怨死。
所以華老二怎麼也得把弟弟撈出來,他不能用自己的人脈,那麼就隻好找弟弟的師父了,弟弟師父來頭頗大,從官府撈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華老二斟酌一二,還是跑去聯係弟弟的師父去了。
而王宅那邊,早晨辰時正過後,搜集了信陽城的八卦之後,主事人已經向主家飛鴿傳書了有關幽靈宮的事情,巳時過後,主事人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又給主家飛鴿傳書了。
京城這邊,離邪昨夜與正德帝玩得太高興了,又夜已深,於是父子二人直接歇息在豹園,反正豹園房子多得是,還住不下他們主仆上下十幾口人嗎?
清早,天氣晴好,豹園的景色美如畫,園子裡繁花似景,姹紫嫣紅,離邪帶著便宜兒子朱厚耀逛著院子,聽著管家朱同低聲彙報京城的一乾八卦消息。
“哼,一幫老學究,有賊心沒賊膽,有本事參死那幫子太監,總是攛掇彆人,自己好撿便宜。”
朱同和朱厚耀默默無言,朱厚耀已經十歲了,他是半大人了,作為宗室子,自然不是那麼無知,之前朱v憑醯米約褐慌潞芸煬鴕サ馗u劍逍訓氖焙蚨嗍牆痰級櫻災旌褚枚畝級
然後與正德帝在園子裡不期而遇,這會正德帝正上了早朝回來,想到今日早朝上一幫子禦史參奏他身邊的太監,正德帝神色就不是那麼好,雖然他已經有所預料了。
看到離邪,他神色越加嚴肅,這本就是這個堂叔惹出來的,轉身又看到張永、穀大用兩個,這前後都是當事人,正德帝覺得太掃興了。
“你們退下,我與堂叔有話說。”正德帝揮退身邊太監,轉過身背著手繼續往前走,他想起昨夜與堂叔一塊玩,似乎堂叔沒有責罰他,比朝堂上那幫子文臣好多了,也比宗室一些倚老賣老的王伯、王叔或者叔爺爺等人好多了。
朱厚耀見識過父王與皇帝堂兄玩樂的一麵,覺得皇帝堂兄也不是那麼難以接近,今日打招呼臉上終於帶上了幾分親近的笑容。
“皇兄。”朱厚耀憨憨一笑,掩藏住眼裡精明的一麵,隻留下憨厚老實的一麵,離邪看了一眼便宜兒子,這也是個人精,可惜沒用對方向。
離邪朝正德帝行了一禮“陛下下朝了嗎?看起來臉色不愉,莫不是又被朝臣氣到了?”
“嗬嗬,沒有的事兒,大臣們都是朝廷棟梁之才,他們一心為公,朕怎麼會生氣呢?”正德帝努力露出一個笑容來。
離邪沒忍住笑了起來,這皇帝還真有幾分意思,明明不耐煩那些大臣,但是偏偏因為那些大臣都是為了朝廷為了大明,他每每都會回護幾分,這也是那些大臣肆無忌憚地原因,就與張永、穀大用這批太監肆無忌憚的原因,他們都踩在正德帝的底線之上做事,最後苦惱的人隻有皇帝了。
不想與正德帝直接探討朝臣與皇帝、皇帝身邊太監的關係,離邪轉過話題問道“陛下可吃了早飯?今日有安排嗎?不若陛下隨我一同出去逛逛街?”
正德帝聽到前麵的話還不以為然,聽到後麵的話,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以前他不是沒有在京城各處逛過,不過次數多了,覺得都是千篇一律,沒什麼樂子,不過今日有堂叔,想來應該不一樣。
他內心所想若是被離邪知道,定然要笑他傻,張永等人怕皇帝出事,隻怕是作弊讓皇帝隻看到某些東西,自然是沒有樂趣了。
“好,朕還未與堂叔或者其他兄長一同在京城出現過。”這孩子也是可憐,所見到的場麵永遠都是底下人預先安排好的,所以才沒有樂趣可言。
於是正德帝跟著離邪走出了豹園,他沒帶張永等人,也沒有安排錦衣衛的侍衛,他離開後,錦衣衛指揮使才知道,指揮使江彬嘴角抽了抽,隻好趕緊去私底下做安排,彆讓陛下出事了,否則他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