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琛嗷嗷叫,他翻了一個白眼“王叔,你這是嫉妒我!小錦姐姐,救命,王叔要勒死我啦!”
雲承錦一點都不給麵子,她笑眯眯地道“都說了要叫我阿姨,我比你大一輩,不可以沒大沒小,還有我對當太子妃沒興趣,我可是立誌繼承移花宮,我要把移花宮發展成江湖超級門派。”
林承楨立即跳出來說道“妹妹,你要當移花宮的宮主?論嫡長先後順序,怎麼都是我當移花宮的宮主。”
“哥哥你當好武當派的道士就好啦,移花宮就不勞你費心了。”雲承錦依舊笑眯眯地說道,她的聲音軟軟綿綿的,聽起來格外地舒服。
林承楨鼓著雙頰,竭力反駁“那不行,我就要當移花宮宮主。”移花宮多好,錦衣華服,年輕漂亮的娥女,就每天看到她們,他都能多吃兩碗飯,他穿夠武當派的道袍了。
邀月憐星飛飛朱厚耀滿頭黑線,容君辰不免失笑,這對兄妹還真是讓人捧腹大笑。
朱載琛雙眼冒星星,他激動地道“你們倆要打起來了麼?我這是要第一次看到現實版的骨肉相殘嗎?這是要真實演繹七步詩的‘相煎何太急’戲碼嗎?你們是不是要使出十八般手段,今天我給你下毒,明天我偷襲你?天啦,太精彩了!”
朱厚耀等人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三個人都非常欠揍,他的拳頭很癢,邀月和憐星也忍不住想教訓自家這對丟人的師弟師妹。
“小兔崽子這樣想看兄弟相殘的大戲,不如叔爺爺明日奏請陛下,讓陛下再為你選幾個兄弟,滿足你兄弟相殘的願望?”離邪閒閒的聲音從大廳外麵傳進來,這會天色暗黑,朱載琛武功隻有三腳貓功夫,他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進來的?
黑暗中,雲瑤和離邪一道進入了大家的視線,雲瑤臉上是隱藏不住的笑容,林承楨兄妹很有趣,小太子也很有趣,她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朱載琛屁顛屁顛地上前纏著蘇爺爺的手臂,討好地道“叔爺爺,那就不必了,看彆人家兄弟相殘是開心,自己家兄弟相殘那就是傷心了。”
“哈哈。”雲瑤還是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她揉了揉朱載琛的頭“這麼晚了還不回宮,看來你的功課還是太少了。”
朱載琛已經忍不住嗷嗷叫“彆啊,叔奶奶,我的功課好多好多,我是忙裡偷閒來瞧您和叔爺爺,我這麼孝順,您怎麼忍心看我受苦受累?”
快到亥時了,門房處錦衣衛和禁衛侍衛互相看了看,禁衛頭領便來到前廳提醒,太子該回宮了,於是朱載琛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雲瑤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承楨和雲承錦兄妹倆,林承楨還有羞恥心,他呐呐地趴在桌子上,雲承錦眨了眨眼,顯得無辜又純潔,她笑得很甜“白姨,人家說的是真的嘛。”
容君辰不免有幾分失笑,這對兄妹,隻怕妹妹才是個腹黑的,哥哥反而純良許多。
邀月和憐星對師弟師妹的秉性一清二楚,所以不奇怪,就是有點手癢,很想教訓他們一頓,而且她們很想知道師丈知道之後,會作何感想?
半夜下起了雨,電閃雷鳴,亮光劃破夜空。雨後的清晨,就連陽光都好似被水洗過一般,天空湛藍,世界一片清明。
藥園,雲瑤看著沉無虛和飛飛做最後的實驗,這些藥液是從普通植物上提取而融合的,不管它們怎麼變幻順序融合都不會變成毒藥,不過順序和火候不一樣,藥效就會有所不同,當然他們首先要把容君辰的解毒藥煉製出來,其後才能做實驗。
經過一係列繁瑣的工序,在他們嚴格認真的控製下,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藥爐裡出現在幾枚紅色藥丸,沉無虛的是五枚,飛飛的是四枚,不同的人把控時間的精準度不一樣,最後成品的數量也不會一樣,大小也不一樣。
雲瑤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是解毒藥,不過還是有細微的差彆。
隨後,雲瑤親自把控工序和時間,飛飛和沉無虛盯著雲瑤,把她所做的每一道步驟都詳細的記在心底,與自己做的過程相對比。
不到一個時辰,六枚紅色藥丸躺在了藥爐中,房間裡逸散著一股清香。
“同樣分量的藥液煉製出不同大小、數量的藥丸,唯一的原因便是在時間的掌控上麵,這個我沒法教導你們,這是需要你們自己感受,有時候同種藥材,不同的大夫遵循同樣的工序,最後卻能煉製出完全不同藥效的藥丸,這都與時間的把控有關,這是需要經驗的,等你們煉藥的經驗多了,就越來越能掌控到最精準的時間。”
雲瑤把這次煉藥的原理從頭到尾再講了一遍,飛飛和沉無虛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盲目和茫然,他們親自煉製了一遍,心中有許多問題,雲瑤雖然解答了他們的問題,但是要完全解開,還需他們自己探索。
這會已經是下午了,臨近傍晚,火燒雲席卷了整個天際。
王府一群人圍繞著容君辰,容君辰的那四個下屬也來了,今日是公子重獲新生的時間,他們怎麼會錯過呢?
“你這毒很霸道,但是這解毒藥也很霸道,待會會很痛,千萬忍著,彆暈過去了,否則你會遭受到更大的痛苦。”
雲瑤仔細叮囑“還有,毒解了之後,你所練的至剛至陽的武功會反噬你,把這篇口訣記住,待會按照這篇口訣運行內力,它能與你的至陽內力相抗衡。”
然後雲瑤念了二十八個字的口訣,容君辰念叨兩遍便記住了。
容君辰吞下丸藥之後,很快就感覺五臟六腑就跟火燒一樣,他的臉色扭曲猙獰,可以想象他正在受到何等的痛苦。
眾人凝神屏氣,容君辰手上血管在顫動,裡麵血液在流動,不隻是手上,臉色的血管清晰明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顫動。
“放心吧,毒素滲透他的全身,現在藥效發作,把所有的毒素逼出來,然後全都逼進胃裡,待會他吐出來就沒事了。”雲瑤仔細觀察著容君辰的情況,生怕出現意外情況。
平常覺得一刻鐘時間太短,此刻,卻覺得一刻鐘太長。
一灘猩紅的血液被容君辰一口吐了出來,還不等他休息一會,就感覺到整個人都快變成火球了。
雲瑤念了口訣第一句,容君辰的五感回來了,頓時明白是讓他練方才的口訣,他把暴亂的內力引入口訣的路徑,不知不覺整個人就沉靜下來了。
“沒事了,他這還需一段時間,你們不用守在這裡。”至少需要一兩個時辰,雲瑤也不可能守在房間裡。
容君辰身體好了,便想著離七月份還有一個來月的樣子,他想帶妹妹回星辰殿祭拜父母,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他找到了妹妹。
“這事你們自己做決定,我不乾涉。”孩子大了,不需要她做決定,該她自己做決定了。
容君辰、飛飛、朱厚耀離開京城,半月之後,李文彥帶著舅母和小表妹敲開了王府的大門,而她們是由十五歲的少年李尋歡送上京城的,看到這個自帶憂鬱氣質的少年,雲瑤想著,他是被父母長期忽視,進而才變得憂鬱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