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歸途[綜]!
一連七日,離邪和雲瑤一塊把康熙三十年到康熙三十七年的賬目理清楚了,他每天都到內務府上班,每天也都是規規矩矩地看賬本,內務府一乾人眼見七日時間離邪沒有找茬,於是他們就把心放在實處了,覺得離邪肯定是裝模作樣。
五月八日是胤t的大婚之日,所以這一日離邪有一天假期,再怎麼與胤t不睦,他們是實打實的兄弟,弟弟的婚禮,他們還是要參加的。
夜晚,雲瑤與離邪說起胤t婚禮的事情,突然說起郭絡羅明珠的事情,也就是曆史上的八福晉郭絡羅氏。
郭絡羅明珠因為拒絕嫁人,與郭絡羅家和安親王府都鬨得有點崩,最後她索性搬到城外彆莊去住了,每天到善化寺拜佛禮佛,看那意思好像是看透紅塵。
這事在京城鬨得還有點轟動,都傳到雲瑤這種足不出戶的人耳邊來了。
“離邪,你說郭絡羅明珠不想出嫁是不是與老八有關?”雲瑤並不知這個時空的郭絡羅氏與胤t到底有沒有關係,但是就衝著郭絡羅氏這名頭,她又做出這樣事情來,她有理由懷疑郭絡羅氏與胤t暗度陳倉來著。
離邪轉身,眉頭上挑“有可能,胤t那家夥,女人緣應該很好,等他大婚之後,指不定他後院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有。”
去年選秀,胤t是被賜了嫡福晉和側福晉的,一般來說,側福晉先嫡福晉進門,不過胤t沒答應,對於嫡妻,他要給予充分的尊重。
離邪心中暗道,幸好康熙在兒子娶了嫡福晉之後,就不關心兒子還娶不娶側福晉,後院的妾室還都是各阿哥和其母妃張羅的,更萬幸的是這個時空的德妃更加偏心眼,一直沒有關心四爺後院女人的情況,否則他們兩人來了,還真是一道難解的難題。
次日,隔壁八貝勒府上,張燈結彩,人聲鼎沸,來幫忙的人不要太多,原本被關了禁閉的胤k等人也被特例放出來一天來參加胤t的婚禮。
直郡王、三貝勒、五貝勒、七貝勒等人與胤t關係頗好,大家都在八貝勒府上幫忙,就算不做什麼,也要湊個人數,讓朝臣們看看,八貝勒胤t的好人緣。
太子是半下午到的,他與太子妃瓜爾佳氏一塊來的,不過他們來了之後,隻是在八貝勒府見了新郎官胤t之後,稍微坐了一會,這對夫妻倆便跑到四貝勒府來了。
離邪和雲瑤見到他們兩人,還有點吃驚,說實話,這個時空,四爺與太子之間的兄弟情也並不深,也就比外人好一點而已。
太子不過是二十四歲,風華正茂的年紀,然而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意氣風發,他的處境比四爺更糟糕。
“老四,喝什麼茶?一點也不爺們,有酒嗎?”他一來,就往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坐,絲毫不客氣。
此時太陽西落,陽光雖不如晌午那麼灼熱,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曬了一日,耷拉著葉子,不複早上的靈動。
雲瑤招呼著太子妃,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與瓜爾佳氏接觸,在瓜爾佳氏被賜婚給太子之後,她又被康熙派去的嬤嬤秘密地調教了兩年多,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都是大清女子的典範。
“倒是打攪四弟妹了。”瓜爾佳氏朝雲瑤笑道,雙手擱在膝蓋上,坐姿標準。她其實內心有點尷尬,雖說雙方是妯裡,但是其實並沒有怎麼接觸,明明是參加八弟的婚禮,卻跑來四貝勒府,這不是給四弟和四弟妹添麻煩麼?
雲瑤手上倒茶的動作並未停,她拎著茶壺,給瓜爾佳氏麵前的茶杯倒上茶水,抬起頭微笑道“二嫂客氣了,都是自家人,沒有所謂的打攪不打攪。”
兩個女人客客氣氣、和和氣氣地交談著,離邪和太子之間的氣氛倒也沒有所謂的劍拔弩張。
太子想喝酒,離邪自顧自地品著茶水,慢吞吞地道“沒有酒,就這茶,愛喝不喝。”他才不會拿酒招待太子,待會還要去隔壁喝喜酒,萬一太子喝多了,惹出麻煩來,牽連到他,那不就不美了麼?
太子瞪眼,萬萬沒有想到四弟是這樣的四弟,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離邪,離邪不受他的目光影響,直到喝完了一杯茶,太子才收回目光。
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感歎道“好茶,沒喝到酒,此茶足以。”
當然是好茶了,這是離邪這七日在內務府上班的福利,進貢給皇帝的都是極品好茶,但是內務府總能截留一部分,所以現在全被離邪以權謀私了。
良久,太子突然問道“老四,你就甘心麼?”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不過離邪明白他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太子,聳聳肩“二哥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
太子嗤之一笑,老四與老八老九勢同水火,雙方絕無和解的可能,一個人單打獨鬥要辛苦許多,何妨他們兩人一起?
但是太子是一個驕傲的人,既然離邪都這麼清楚的拒絕了,他又怎麼會再提合作的事情呢?
接下來兩人各自喝著茶,偶爾交談幾句,直到隔壁傳來嗩呐鑼鼓之聲,胤t和迎親隊伍出發了,前往索卓羅家迎接新娘。
這場婚禮之盛大,京城百姓多年未見,迎親路上多得是看熱鬨的百姓,出發的時候,夕陽爛漫了半邊天,回來的時候,天邊隻剩下幾縷紅霞,天色黯澹了許多。
吉時拜堂之後,雲瑤隨同六個妯裡前往新房,她們到之後,新郎已經揭開了新娘的紅蓋頭離開到前麵敬酒去了。
胤t含笑拜托諸位嫂子手下留情,彆對他媳婦太嚴厲了。
雲瑤暗暗道,這家夥似乎心理素質長進了,看到她竟然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表現。
新娘子索卓羅愛蘭珠,一身紅色的嫁衣,臉上嬌羞的表情,雙手攪在一起,無不表示她這個新嫁娘,今天非常害羞和緊張。
漂亮的女孩,可惜紮在了穿越男胤t的頭上,有點可惜。
妯裡們並未在新房久待,約莫兩刻鐘之後,新房的人一哄而散,而雲瑤、太子妃與大福晉等人在二門處分手,她們兩人直接離開了八貝勒府。
而太子妃也直接走人了,雲瑤在八貝勒府門口目送太子妃離去,這才回府上。
沒多久,離邪也回來了,他也如雲瑤那般,在門口親自看著太子坐上馬車,這才回來的。
“你沒與胤k打起來吧?”胤k和胤俄他們被暫時放出來,就胤k那個脾氣,他怎麼也不會放過離邪才是。
離邪嗤笑“他倒是想啊,那瞪著我的眼神都已經殺死我幾回了。”不過那家夥倒是長進了,以往還頗為喜形於色,現在懂得隱忍了。
胤t胤k的事情暫且擱一邊,胤k想找他麻煩,他很歡迎,他不懼怕任何人找他麻煩,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內務府上至總管大臣,下至主事、書吏等人都提著心,等著離邪發大招,不過胤t大婚之後,離邪上班卻遲到早退,有時候派隨從來通知一聲,整日都不出現在內務府,這讓海拉遜等人心中鬆了一口氣,默默地想著,四爺所謂的勤奮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
皇宮中,禦書房,康熙批閱奏折疲累之餘,就讓李德全彙報後宮和京城各項消息,由於四兒子之前那怠惰的作風,康熙這些日子,每日都會關注四兒子的情況。
勤奮了七日,康熙還覺得欣慰,但是第九日,他又故態複萌,不過康熙很有耐心,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宣四兒子來質問他,他倒是想知道,他到底能怠惰到什麼地步?
然後,五日過去,十日過去,半月過去,四兒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這是篤定他這個當父親的不能把他怎麼樣麼?
被諸人定義為懶惰、無所作為的離邪,花了半月時間,把隸屬於內務府的包衣家族全都調查了個底朝天,還把每一個家族的人脈關係都調查清楚了,尤其是各大包衣家族在皇宮或者宗室或者八旗當中後院的女子,有幾個人家後院可就有趣極了。
明日是大朝日,離邪打算去上朝,這可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上朝,誰讓這早朝特麼的時間這麼早呢?
雲瑤暗搓搓地想著,隻怕明天過後,又多了不少人恨不得離邪牌四爺去死,說不定有些人就敢鋌而走險,那麼離邪就敢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兩個。
而此時,內務府和一眾與內務府有牽連的官員、富商們夜晚睡得香甜,這段時間離邪的作為,足夠讓他們放寬心看來四爺就是來內務府當吉祥物的,隻要他不乾涉內務府的運作,不與他們作對,內務府那些好東西送他一份也無妨。
早朝是卯時正左右開始,不過住得離著皇宮遠的官員隻怕必須在寅時就起床,趕到午門之後,再稍事休息、等候,卯時所有上朝的官員一並排著隊伍進入太和殿,皇帝隨後駕到。
四貝勒府離著皇宮不算遠,步行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騎馬不到一刻鐘,乘馬車不到兩刻鐘,離邪在寅時正起床,穿衣洗漱也花不了一刻鐘,待離開四貝勒府時也不過寅時一刻的樣子。
此時頭上繁星點點,彎彎的月牙掛在柳梢上,街上隻有主乾街道才零星掛著一些燈籠,馬車前掛著燈籠恍恍惚惚地行駛在黑暗當中。
離卯時不到半刻鐘,午門的守衛都要關大門了,又見一輛馬車恍恍惚惚地停在了麵前,守衛們納悶,到底是何人,敢這麼晚才到?
離邪整了整衣襟,跳下了馬車,他回頭吩咐車夫和兩個隨從就在這裡候著,看好馬車裡的東西,那可都是待會要上交的寶貝。
車夫叫老黃,兩個隨從是接替傅明和呂飛差事的年輕小夥子,論精明能乾自然是比不上呂飛和傅明,但是勝在可塑性很強,也非常聽話,值得調教,以後可堪大用。
守衛們眼珠子都掉了一地,這可是近三個月來,四阿哥第一次上朝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一眾大臣看到離邪,那也是眼珠子掉了一地,本還在打瞌睡的大臣一下子醒了神,紛紛不敢置信地看著離邪,好似看什麼稀罕似的。
離邪掃視了屋子裡的人一眼,然後往海拉遜走去。作為內務府總管大臣,海拉遜是二品官員,自然有資格上朝。
海拉遜打了一個激靈,整個心神都提了起來,他趕緊微笑著朝離邪施禮,離邪擺了擺手,隨性地回了一禮。
離邪漫不經心地道“海大人好像不想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