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華摸不著頭腦,但是不代表他不興奮啊,如果這樣的疑難雜症都讓他治好了,他這神醫的名頭不就名副其實了嗎?
不一會,薛慕華的藥童來喂離邪吃飯,飯食就是一碗加了各種料的粥,吃完之後,離邪強烈要求到院子裡曬太陽。
薛慕華琢磨著,雖然他身體弱,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出房間,何況今兒太陽好,曬一曬也好。
薛慕華的院子很大,然而作為神醫,院子裡不可能種植純觀賞性的花木,全都是各種藥材或者可以入藥的花卉。
這是三月份,洛陽的牡丹聞名天下,可以說洛陽家家戶戶都種有牡丹,又牡丹可以入藥,薛慕華這院子裡的自然有牡丹,還有其他可以入藥的花卉,整個院子爭奇鬥豔的程度不輸給任何花園。
離邪一向喜歡黑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鑲金邊的衣服是他最愛,奈何黃玉衡作為病秧子,衣服顏色隻有淺藍色或者白色、澹青色等,顏色鮮豔的深藍色、濃綠色等衣服是不可能有的。
黃天璿進來就看到自己弟弟在陽光下那副聖潔的樣子,他心頭一酸,他和大哥答應了母親要好好照顧弟弟,可是他們隻怕做不到了,弟弟很快就要追隨母親而去了。
黃夫人懷黃玉衡時,年齡已經快四十歲了,高齡產婦,生產時難產,產後挨了兩日還是去了。
雖然離邪身體好轉,薛慕華很高興,但是研究了一大早上,他依舊不得其法,頓時心情就有點煩躁,看到那表情泫然欲泣的黃天璿,頓時沒好氣地道“你哭喪著臉乾嗎?人還沒死呢!”
換一個人,黃天璿都可以懟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但是有求於薛神醫,黃天璿沒有生氣的權利。
待聽明白薛神醫所言,黃天璿驚喜萬分地道“薛神醫,我弟沒事了?”
薛神醫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哪知道,興許我的藥起了效果,有好轉,一時半會死不了就是了。”
黃天璿喜出望外,都忘了他已經傳信回家,信上所言是五弟時日無多,不知道父親和大哥他們聽到會何等傷心。
隨後幾天,離邪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好,薛慕華高興之餘,找不到由頭,他到底是怎麼治療他,讓他身體好轉的?他情緒也高不到哪裡去。
來到聚賢莊半個月,離邪終於能下床自己走一走了,天知道躺了半月,他真的快成廢人了。
薛慕華整天拉長了臉,雖然他每天還是照舊給離邪喂各種比例配備出來的藥物,但是他依舊找不到他為何就讓離邪的身體一天一天好轉了呢?
黃天璿純粹是高興的,經過五天,他確定弟弟一定不會在兩個月內離開他們,於是他又傳信回家了,並不知道黃父和黃天樞等人全部都趕來洛陽了。
可以走動了,離邪就不喜歡躺在床上,他在薛慕華的院子四周走來走去,權當鍛煉身體。
一個掃地老頭掃著地上的落葉慢慢地往離邪這邊來了,離邪勾了勾嘴角,這武俠的時空,尤其不要小看任何不起眼的角色,沒準他們才是最後的大boss。
“公子,你身體不好,可以在這邊坐。”老頭從大樹背後拿出一個竹凳,讓離邪到這邊太陽好的地方,他好掃這邊的地。
離邪挑了挑眉,道了一聲謝,沒有推拒,就這麼坐下了,他仰頭看天上的紅日,按說他這樣的黑暗生靈,其實應該討厭一切光明的東西,尤其是太陽最甚,可惜他並不討厭太陽。炙熱的眼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掃地老頭的靠近,離邪並不是沒有察覺,不過他無所謂,就想看看這個偽裝掃地的武林高手對他這個弱不禁風、隨時都要死去的病弱少年要做什麼?
手腕被人把住,離邪挑了挑眉,隻當不知道,問道“老人家辛苦了。”這麼大年紀了,其實應該頤養天年,當然這是世界上大部分老人該過的生活,像老頭這樣的武林高手不在其內。
這個老頭讓離邪想起了少林寺的掃地僧,那和尚也喜歡掃地,這個老頭也喜歡掃地,真是巧合嗎?
老頭很敬業,一直在掃地,隻看起來累了才歇一會,然後與離邪聊一聊,直到這片園子掃完,他並沒有要回竹凳,讓離邪隨便坐,他過後再來取就是了。
然後,後麵三天,離邪每回都能碰上這個掃地老頭,但是第四天之後,掃地老頭換人了,離邪問老黎頭,老黎頭說前幾日他生病了,是找的朋友代班來著。
其後,離邪在聚賢山莊再沒有見到過那個武林高手掃地老頭。
第五天,離邪知道自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薛慕華打算趕他走人了,恰好黃父和黃天樞等兄弟、妹妹趕來,他們是來見兒子弟弟哥哥最後一麵的,而中途又接到從家裡管家派快馬加鞭趕過來送的信,知道兒子弟弟哥哥身體好轉,黃父等人卻沒有返家,而是依舊來到了聚賢莊。
黃天璿在洛陽城買了一個宅院,所以這將近一個月時間,他就住在這座宅院裡,黃父等人來了,依舊住在這裡。
離邪被薛慕華趕走之後,自然也是來到這座宅院暫時安居,他要等身體完全好了之後才能離開,最遲五天後,身體就完全好了。
隻是離邪有點煩惱,該怎麼和黃父等人說,他不想回家,他要四處走一走。呃,好像這個武俠時空發生的事情應該在姑蘇開始,所以他是直接跟著回家就行?但是回家之後,又要找什麼借口離開呢?這就有點煩了。
黃父和黃天樞等人很高興兒子弟弟五哥的身體康複,他們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畢竟兒子弟弟五哥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隨著年齡的增長,躺在床上的時間越來越多,最近半年幾乎已經臥床不起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痊愈的一天,薛神醫真乃神醫也!
一家人正在前廳高興時,門房來報,說有一個白胡子道士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