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歸途[綜]!
景元十五年,春天。
自從正月過後,天氣便開始轉暖,雖然一早一晚天氣還是較為寒冷,但晌午或者太陽高空掛的時候,天氣就特彆暖和了。
現在是二月下旬,二月初,大皇子與宣平侯嫡長女的婚事如期舉行了,柳貴妃雖然對羅初雲不是很滿意,但羅初雲在討好婆婆這件事情上麵做得相當好,不過才半月過去,柳貴妃對大兒媳婦就交口稱讚了。
蔓蔓對羅初雲沒什麼特彆的感想,反正羅家姐妹隻要不是成為她的庶母,嫁給誰她都無所謂。而現在蔓蔓特彆關心的一件事情便是離邪參加縣試的結果,今天出成績的,她幾乎是上午上課結束,就趕緊提著裙子跑了,後麵弟弟們追都追不及。
“公主,現在縣試成績已經出來啦,蔡公子取得了京城這片區縣試頭名。”說話的是蔓蔓的兩個隨侍,她身邊一向跟著她伺候的就是兩個小太監和兩個小宮女,小太監是進了宮之後分配的,小宮女就是采楓和采雙,她屋裡的事情另有其他大宮女安排,采楓采雙就專門跟她伺候著。
兩個小太監不知道離邪與蔓蔓的過往,采楓和采雙被蔓蔓下了禁口令,絕對不會把她和離邪認識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不論是何氏還是景元帝。
近來賢妃在慈寧宮打的預防針起了效果,當然太後和景元帝以為是賢妃想借由娘家侄子娶公主之事博取皇帝的看重或者信任。
今日早上巳時一到,貢院門口就貼出了縣試錄取結果告示,滿京城和皇宮早就知道縣試結果了,蔡相才找回來不過一年的嫡次孫竟然考中縣試第一名,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儘管之前就有各方傳言傳播蔡相嫡次孫天賦上佳的消息,但縣試結果出來,還是震驚了一片人。
慈寧宮,太後自然也關注了離邪的縣試,她並不反對賢妃為她侄子求娶蔓蔓的想法,之前她還沒有考慮過蔓蔓的婚事,畢竟蔓蔓還沒有及笄,誰知道京中這些兒郎們的好壞呢?賢妃這默默地敲邊鼓瞬間讓太後有了新想法,她第一時間是扒拉了一下娘家侄孫,最後卻發現沒一個合適的,承恩公比太後年長十來歲,雖然現在還活著,但身體並不好,隨時都可能駕鶴歸西,李家的嫡出侄子們都比景元帝年長,那麼就導致嫡出的侄孫們年紀就比大皇子等年長許多歲,而與蔓蔓合適的侄孫卻都是庶出,這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行,就算她偏袒娘家,皇帝也不會答應。
太後扒拉了一圈人,倒是親姐姐家有合適的表侄孫,但她都看不上,何況是孫女了,彆看孫女年紀小,相處久了,太後也基本知道孫女的眼光有些奇特,尤其是在知道當初孫女在潭拓寺解簽時說的那一通奇言,太後便知道,這丫頭想法奇特,且輕易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那麼駙馬的人選就不能草率,否則她琢磨著孫女隻怕會做出暴打駙馬,最後休夫的舉動來。
聽到小太監的話,蔓蔓雙眼冒光,采楓和采雙倒是鬆了口氣,雖然當初在潭拓寺時,她們嫌棄蔡公子的貧窮家世,但現在人家是丞相嫡孫,這身份與京中各大府邸嫡出公子們相當,那就完全可以求娶公主了。
“嘿嘿,那就好。”蔓蔓有點手舞足蹈,走了幾步之後,回頭吩咐兩個小太監和采楓、采雙,讓他們偷偷地關注離邪的事情,有什麼新消息再告訴她,但不能告訴其他人,母妃和父皇不能說。
兩個小太監心中雖然疑惑,但主子的事情,他們一定會照辦的。
禦書房,景元帝擱下手中的毛筆,終於決定站起來走一走,且他該吃午飯了。
“李德英,朕實在覺得奇特,一個讀書不到一年的小子,竟然在縣試拔得頭名,這讓那些讀了十幾年的學子們情何以堪?”
景元帝望著天空的暖陽,隨口發出這樣的感慨,身後大總管李德英隨即說道“陛下,奴婢也挺好奇,不過看蔡三公子的才華,明年必能參加春闈,到時候陛下可親自考校他。”
“的確要親自考校。”賢妃那番作為宮中人人心中皆明白,景元帝雖然心中有些不爽賢妃算計閨女的婚事的事情,但閨女漸漸長大了,以後總要招駙馬,那麼從現在開始考察駙馬人選,也未嘗不可,所以景元帝扒拉了一下各府邸年齡在十四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嫡出子弟,找出好幾個他現在覺得尚不錯的少年俊才。
丞相府,滿府上下歡欣鼓舞,離邪考中縣試頭名的事情顯然讓大家與有榮焉,結果出來之後,不少人送賀禮上門。
離邪情緒倒是很平澹,這點成績而已,不值得驕傲。
而在另一個蔡家,蔡星津對嫡子不喜,嫡子取得多好的成績,他都覺得無關緊要,所以他很坦然。
蔡相對這個兒子是真的絕望了,他記恨他把他趕出家門,自從離開丞相府之後,他就再沒有回過丞相府探望過蔡相了。
正院裡,江氏和蔡嘉輝母子倆麵麵相覷,蔡嘉輝雙手有些顫抖,自從離開丞相府之後,他心態不穩,無法專注地看書,此刻聽到離邪取得縣試頭名的成績,他有些恐慌,八月份的鄉試他們說不定要參加同一場考試,如果他考得不入他,他該如何自處?隻怕外界又要拿他的身世做文章,什麼鳩占鵲巢又如何?庶子就是比不上嫡子,先天就比不上
蔡嘉輝木呆呆地看著生母,她當初為什麼要掉包?如果他從頭到尾就是庶子,他也不會有現在這樣深的落差感。
江氏陰沉著臉,她額頭上爬滿了皺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半年來,她老得很快,明明她才三十歲多歲,看起來卻與人家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差不多。
“輝兒,你要努力啊,絕對不能輸給蔡嘉年那個賤種。”江氏咬牙切齒地道,彆以為她不知道蔡星津最近在做什麼,不過是迷上了青樓裡的名妓罷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琢磨著能不能找太醫看一看呢?但現在自家老爺品級不夠請太醫,根本請不來太醫,難道她就要一直這樣老下去?
門外,蔡青婷站了一會,沒有現身,轉身就走了,以前作為丞相孫女,哪怕是庶出,她也交了好些手帕交,經常你給我發帖子,我給你發帖子,邀請大家分彆到自己玩,或者相約到外麵玩兒,現在她一個朋友都沒有,以前的朋友都斷交了,她隻能整日呆在家中,哪也不能去。
夜晚,冷風吹拂,離邪輕輕打開房門,轉身就消失在丞相府,出現了街頭,避開巡邏隊,轉瞬又來到了皇宮西華門。
皇宮深嚴,離邪照舊輕而易舉地闖了進去,來到了永福宮左側殿,蔓蔓本來在等他的,但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
離邪掀開床幔,隻見她呼吸平勻,整個人睡得很香甜,他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拍了拍她的臉頰,把她喚醒了。
“你來了啊?”蔓蔓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到床邊的人影,完全沒有意外。
離邪點頭“瑤瑤,很困嗎?”說著他攤開手掌,一枚圓形透亮的石頭出現在他的手心,這枚石頭很漂亮,還發著澹澹的白光,在這樣的黑暗當中,白光就像清透的月華一樣,灑落人間。
不,離邪覺得與電視劇裡籠罩著美人的月華特效一樣,很仙很美!
“這個送給你玩兒。”離邪有自己的商鋪,經常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覺得好玩的都送給瑤瑤。
蔓蔓一見,頓時不覺得困倦了,她歡喜地拿起白色石頭,說道“你又從哪找來了的?”
離邪順勢坐在床沿,看著她歡喜的笑臉,不自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今天考了縣試頭名,宮裡太後、陛下是什麼反應?有沒有覺得我很棒,可以配得上四公主了呢?”離邪咳嗽了一聲,神色矜持,但話卻一點都不矜持地問道。
蔓蔓把白色石頭放在枕頭下,聽了離邪這話,斜眼看她,毫不客氣地笑他“你的臉呢?”她乾脆跪坐在床上,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離邪的臉。
離邪把臉往前湊“臉在這裡,公主有何吩咐?”
蔓蔓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直接上手捏著他的臉,捏得都變形了。
“你放心啦,隻要你做得到本公主提的條件,本公主的駙馬隻會是你,當然你也彆以為做了本公主的駙馬就可以高枕無憂,膽敢做對不起本公主的事情,本公主可不會姑息。”她舉著拳頭,狠狠地道“先把你暴打一頓,再休了你!”
離邪眉眼都是笑,繼續把臉往她麵前湊,並毫無骨氣地道“以後咱們家家規,第一條,瑤瑤說的都是對的,即便不對,參考第一條。”
蔓蔓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這家夥說話真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今晚離邪呆得久了點,足足有半個時辰,他才離開,這汲取了精神食糧,就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其後,離邪便繼續準備考試,先是四月份的府試,再是六月份的院試,這兩場考試,他毫不猶豫地拿下了頭名,頓時又是引起了京城上下轟動一片。
西槐巷,老蔡頭準備了一桌美食為了慶祝離邪在院試當中獲得好名次,這是院試結果出來的第二天了。
蔡承恩、蔡泰鴻、蔡鵬運三人才讀書不到一年,他們不像離邪是這麼開掛的存在,讀書都是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地進行,彆說今年參加童生試,就算是三年後,蔡承恩他們再參加童生試,要通過童生試的考試,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讀了一年書了,現在蔡承恩三人已經基本上啟蒙完畢,所以離邪在考慮送他們到外麵書院去上學,畢竟在家中結交不到朋友,他們需要和彆人切磋、討論,學問才會有進步。
酒酣耳熱之後,離邪提起這件事情,蔡承恩沒有意見,他知道他起步晚,但他會努力的,如果到二十歲時,他完全沒有任何進展,那麼他會考慮做其他事情了。
離邪的動作很快,第三天就找到了一家書院,幫蔡承恩三人報了名,交了束,再是第二天就讓三人進書院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