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人失蹤了,那麼商鋪在十年內還是屬於這個主人,但如果十年後,主人不出現,那麼官府也會收回去,重新製作房契地契,再賣出去。
像程家和程家的商鋪,因為知道程水瑤還活著,所以都還原封不動,但如果十年後,程水瑤不出現來接管,那麼官府就會把這些收回去了。泰城可是寸土寸金,哪能容得下這些產業荒廢。
時光就這麼猶如流水一般,悄悄往前流淌,一轉眼就是三年過去。
程水安十八歲了,現在程家蒸蒸日上,泰城大小武林世家、富豪商戶對這對姐弟刮目相看,這也就導致,程家的門檻被媒婆踏破了。
程水瑤已經明確向外告示,她這輩子不出嫁,留在程家,所以媒婆都是為程水安說親來的。
程水安頭都大了,他從外麵回來,一看到廳裡坐著的媒婆,根本不現身,他還琢磨著,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提到成親,他確實腦子裡就冒出了藍凝雪,也不知道三年過去了,她怎麼樣?
程水瑤問過程水安,對婚事有什麼想法?要盲婚盲嫁,還是自己找?或者還惦記著藍凝雪?
程水安不知道,正好借著考察商機直接跑了,他跑到了皇城,正好遇上謝皇壽辰,還跟著去皇宮參加了宮宴。
程水瑤那裡迎來了辛邵鈞,他身後跟著一個七歲男孩,自己背著包袱,哼哧哼哧地爬山,他這個師叔管都不管他,自己一個人瀟灑。
不過這個小男孩不是彆人,是他那兩個下山組建家庭的師兄師姐的孩子,長大到七歲,就送到歸元山,被他師父扔給他教導了。
也不算他真傳徒弟吧,反正是歸元山下一任大徒弟就是了。
小男孩爬上山,滿臉通紅,還繃著臉一點不叫苦,抱著小包袱跟著辛邵鈞身後。
程水瑤摸了摸他的頭,沒好氣地瞪了辛邵鈞一眼,說道“你就不知道抱著他走?”
辛邵鈞挑挑眉“男人嘛,路要自己走!”
小男孩也繃著臉,一本正經道“我不累,我自己走。”他還真是從泰城走到小佩山的。
程水瑤被小孩逗笑了,辛邵鈞說道“我要在泰城暫時待一段時間,他住在城裡不合適,就暫時住你這。”
“行,大忙人!”程水瑤無有不答應。
也就小孩可能有點害怕,頻頻偷看師叔,辛邵鈞問道“你害怕?”
“師叔,我不怕。”小孩猛烈搖頭,顧著鎮定。
辛邵鈞拍了拍他的頭,說道“我每天會來檢查你的功課,所以你怕什麼?”
小孩頓時放心了,小表情藏都藏得住。
離邪發現對麵多了一個小孩,小孩起初還挺拘謹的,但十天後,小孩膽子就大起來了,上山掏鳥窩,下河捕魚。
他越過那條不過二十米寬的小河,跑到這邊來玩了,看到他,起初還有點害怕,但第二天他再來時,就親切地叫他謝叔叔。
“誰告訴你我姓謝的?”離邪揉著小孩的腦袋,軟軟的,很好摸。
小孩努力抬頭看他,心中暗道,總有一天,他也會長這麼高,眨巴著眼睛說道“瑤瑤告訴我的。”
離邪頓時把他小腦袋揉成雞窩,虎著臉道“瑤瑤是我叫的,你要叫姨,我可以批準你叫瑤姨。”
小孩氣憤了,頭可斷,血可流,頭發不能亂啊,他嗖嗖跑出兩米遠,回頭朝離邪做鬼臉,說道“壞叔叔!”
然後用他才學不久的輕功,踩得水花四濺,跑到了對岸,又回頭朝離邪做鬼臉。
但第二天,他又來了。
然後,一日一日,他過來玩,有什麼問題,離邪也都給他解答,還交他一些內功心法的竅門之類的,當然離邪已經知道,這是辛邵鈞的師侄。
過年前,程水安回來了,同時一同回來的還有藍凝雪,也不知道他是哪裡撞上她的,還是藍凝雪,她這回來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大部隊,三年時間,她用四十萬兩培養出了一批自己的人。
不過程水瑤問程水安,是不是他和藍凝雪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程水安沒有回答,隻說還不著急。
這回藍凝雪出來,就真的不會再回幽雲了。她是和雲皇徹底撕破了臉,因為雲皇知道程水瑤殺了他兒子,而他女兒卻要嫁給程水安,雲皇怎麼肯答應?父女倆就徹底的了斷了那份本就乾涸的父女之情。
年後,閻羅和石柔跑來玩,抱著他們兩歲大點的女兒,小丫頭走路都走不穩,還要跟著哥哥到處亂跑,這就導致小孩不得不帶著她,還抱她過河,跑到河對麵玩兒。
離邪挺喜歡他們倆的,然後這倆小孩的壞影響便是再是來年後,離邪的彆苑迎來了三個小孩,年齡都是在五歲到七歲之間。
離邪差點沒炸毛,謝明懷真是打的好算盤,讓他幫他教孫子嗎?他怎麼不把他兒子送來,難不成他想越過兒子,把皇位傳給孫子?
就這麼轉瞬幾年過去,離邪這裡都變成托兒所了,謝明懷果真把他後麵出生的年齡小的兒子送來了。
一年又一年,程水瑤和離邪就這麼隔河住著,程水瑤不見他,離邪也不找她,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即便偶爾出門,但也很快就回來了。
直到很久以後,程水瑤已經很老了,辛邵鈞也很老了,閻羅和石柔也很老了,他們這麼老了,都跑到這邊來住著,老朋友在一起,住著彼此心安。
程家已經子孫滿堂,程水安和藍凝雪也很老了,兩人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又生孩子,程家現在已經是五世同堂了。
河對岸,那座彆院掛起了白幡,年輕的管家,是田詠歌的孫子,他親自來程家,向程水瑤告知,主子已在兩刻鐘前去世了。
程水瑤一愣“他走了啊!”
再沒說什麼,其後參加了對麵的喪禮,半月後,程水瑤白天見了辛邵鈞一麵,晚上就在睡夢中離開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