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狐白!
狐白一語不言,她也似乎明白了,想說什麼,可又忍了回去,漸漸的再也沒說話。
兩人坐在樹上,流螢輕輕飛在身邊。
璀璨的天邊,流星,一閃既過。
朦朧的月色下,白冥樹的白花、樹上的係著的許願的紅繩,都隨著清風輕輕搖曳著,兩人的身影漸漸糊糊。
安靜許久,白九看著滿天星道“狐白,你說,狐狸窩這個名字是不是…怪怪的,要不…咱們換一個?”
那些妖怪每次來投靠時,總是忍不住吐槽這個名字,這事白九可不是遇見一次兩次了。
回頭想想的確也是,姑姑們也偏偏取一個“狐狸窩”,聽著總覺得不對勁。
狐白忽然抬頭“你是族長,這事你隻能由你來決定。”
白九雖然已經有了能撼動一方的實力,但卻缺乏自己主見,做事也總是聽取他人意見。
這次,狐白要她自己做決定,畢竟…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離開吧。
“那好吧…”白九又沉默下來。
其實狐白想錯了,白九之所以向他尋求意見,無非就是單純的想和狐白多說說話,僅此而已…
白九拿起小酒葫蘆,仰頭悶了一口。
黑色的頭發披在紅袍之後,和狐白一樣,也用紅繩散散束起,在夜色中,泛起淡淡月光。
香濃的果子釀一飲入肚,白九擦去嘴角的殘酒,忽然舒暢的笑了。
“對了,你是…要走了嗎?”她認真地望著狐白,那雙黑色清澈的狐瞳裡,透漏著複雜。
狐白一愣,半天沒說話。
她怎麼知道?
她長呼一口氣,仰頭望著月亮,坐在樹枝邊輕輕搖著腳兒,道“我想啊,你一直都沒有離開,是…是因為我吧?”
“嗯…”狐白點頭承認了。
春去秋來快三年了,這些日子裡,白九為了掩飾這份情意,她總是裝作不在意。
三年,就算她掩飾的再好,也總有破綻,而狐白再傻也明白,白九恐怕喜歡上自己了。
他擔憂,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離開,她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傷了那顆純真的心?
因此一年前本應該在天闕走之後,就該啟程回家的他,總是一拖再拖,遲遲沒有打開那個黑色盒子。
對於這個曾救過自己兩次的恩人,也僅僅把她當做恩人,並沒有其他想法,僅僅而已…
再著,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了塗山紅紅,又怎能移情彆戀?
“果然還是這樣…”白九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與慌張。
白九站了起來,望著天邊劃過即逝的一顆流星。
“你以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在自責?”
狐白猶豫半會,再次點頭。
白九忽然狠狠地給了狐白一個爆栗。
“傻!真傻!我坦白,老娘我根本沒有喜歡過你,你就是在自欺欺人!”白九生氣的抱著手,看待笨蛋的眼神看著狐白。
他一瞬間懵了。
自欺欺人…是我想多了?
“對不起。”狐白不好意思的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