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狐白!
沒有一絲光芒,這片黑暗仿佛看不到邊,空蕩蕩…
刺骨的風刮著,潮濕而寒冷,周圍並無其他聲音,有的也隻有那淒淒風聲在耳畔邊不斷吹蕭。
漸漸地,這片虛空黑暗之中,狐白蘇醒而來。
不見五指,不見光明。
點亮手心火。
溫暖的火焰在手中輕輕跳動,給這片常年被黑暗籠罩的世界裡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土地、一切的一切都是黑色,這裡仿佛就從來沒有其他實物,空空如也。
這裡到底是哪裡…
狐白能感知到,這裡沒有絲毫的靈氣,就好像是與世界隔絕開的虛空。
這樣的虛空,前些年從狐狸窩回來時見過,隻不過,這裡並沒有那時候的燦爛星空,唯一有的隻有黑暗與呼嘯而來的冷風。
狐白在這片天地中不知走了有多久,漸漸的他終於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兜圈子。
又回來了嗎…
狐白臉色凝重,不知該如何辦。
生命剩下不到一個時辰,一時辰一到自己便會爆體而亡,再無存活的機會。
難道就這樣等死…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怎麼就這樣放棄。
也在這時,他的麵前緩緩出現一個猶如螢火蟲般大的亮點。
那亮點在眼中逐漸變大,化為一顆顆粒子,一個紅白色身影隱隱浮現而出。
一襲紅色長袍,高曼的背影,給人一種慵懶與冰冷。
她那身紅袍上,係著一根雪白色絲帶,一頭雪白的發絲垂到纖細的腰上,散散拖入地麵,修長筆直的身材。
雖如同圈外那般沒有實體,但散發著冰冷的氣質,還是那樣遙不可及。
“我見過你。”
狐白心中不免有些震驚。
之前他夢過她,就在初到塗山時。
那時是在夢境,就好像經曆幻境一般,白冥樹下他隻能看到碑前的她,卻無法觸及到她。
她緩緩回頭並沒有說什麼。
深入古井一樣的眼睛,看不到一絲情感的波動,隻是那冷漠。
“所以,你到底是誰?”狐白頓了一下,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久了,忘了。”她說的很慢,不夾雜任何感情。
在這裡最不值的那就是時間,一眨眼便是又一萬年…
時間終會遺忘一切,她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唯一知道的,她已經在這片黑暗中待過了百萬年。
狐白失望,道“這裡是哪?”
“一個不屬於任何世界的虛空…死界…”
“能來到這裡的生人,皆為緣,我誠天道奉命,可滿足來者任何願望…”紅衣女子麵無表情,冷漠的話語就好像在一字不漏複述。
“你想要什麼…”她將空洞的眼睛移向狐白。
我,想要什麼?
狐白試問道“讓我生命不死的同時擁有無上的實力?”
“你這是兩個願望。”
見糊弄不去,狐白失望道“可以幫我解決身體與血脈的排斥嗎?”
“可以…”
紅衣女子沒有動,身後的紅色粒子開始浮動,不像妖力不像法力,更像是規則之力。
紅色微光粒子彙聚一條條長流,猶如脈絡一般複雜多變,湧入狐白的身體之中。
那一刻,狐白瞳孔一縮,心臟猛烈絞痛。
怎麼…
痛地幾乎撕裂一般難以忍受,耳邊充斥著巨大的嗡鳴聲。
忍不住,雙手猛地捂住心臟跪下,耳邊、嘴角甚至眼窩流出一絲細血。
心中的血快速流動,不堪重負的經脈瞬間破裂,又再次重生。
與死亡相比之下,此般痛苦更加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