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下的這股浪潮前,徐家第一個低頭的人。
但若是各地官府縣衙不低頭,這股浪潮還是會繼續下去,到時候注定會有許多人掉腦袋。
大勢當前,還是慫一點比較好。
“記住了,神域即將開始這場朝華試,也會懸在我們人族頭頂上的一柄利劍!”老爺子再度開口提醒道。
徐源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後庭。
……
一日後。
玉華州,一座幽靜的庭院裡。
何青沒能等來一個好消息,而是等到了徐貴。
麵對這位大管家,何青躬身到底道“見過叔叔!”
徐柔也在何青的身邊,不知為何這位大管家來了,而且這位大管家還帶著十來個護衛。
這陣仗,有點嚇唬人。
徐貴看了眼徐柔,說到底,徐柔也是徐源的堂妹,隻是血脈關係已經隔了好幾代。
“你先進入屋內,叔叔找我有事。”何青對著妻子柔然一笑道。
徐柔一時心裡也沒多想,心想著都是自己人,再加上何青的確能力出眾,或許這一次,也可以受到主家的一些照拂。
徐柔對著徐貴等人微鞠一躬後,便進入了屋內。
男人談事情,也不需要女人在一旁聽著。
“所以你都知道了?”徐貴看著何青沒好氣道。
何青頓了頓,苦澀一笑道“昨夜我就知道了。”
“我一直都在這裡等著,但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所為,與徐柔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一個人跟你們走。”
何青很從容,當做出一些決定,便自然會有一個相對應的結果,隻是這一次的結果不太好。
也不知那位八顧之一的大少爺會如何處置自己。
“你還有機會,至少程澤他們沒死。”徐貴好心提醒道。
隻要沒有真的鬨出人命,何青便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目前的家產。
何青低頭道“可是我終歸給徐家丟人了!”
徐貴拍了拍何青的肩膀,說道“走吧。”
“當下,會有許多人遇見與你類似的事情。”
“當初若是花一筆錢,直接買下程澤的家產,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當然,你就算願意花錢買,程澤也不一定願意賣。”
“那兩座藥山也的確是讓人眼紅,可以為你這個小門庭提供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
“但是你走錯了路,欺負人,終歸是不對的。”
不知不覺間,徐貴帶著何青走出了這座庭院,街道上一輛馬車等候多時。
徐貴與何青同時上了車。
“少爺的意思是?”何青底氣不足的問道。
徐貴沒有正麵回應,而是反問道“昨夜你就知曉了消息,所有長蘭州內,也有你的眼線?”
何青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徐貴道“你的手伸的太長了,不過徐柔這一脈,有你這麼一個好女婿,這些年來倒也有些起色。”
“你發了多少不義之財?”
“我要聽實話!”
麵對其餘人,何青還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雄辯之才,可是麵對徐貴,何青萬萬沒有這個膽子,而是如實說道“很多。”
“但大多數人,都已經死了,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不該得罪的人,我也是一個都沒有得罪。”
“若是這一次我死了,還希望往後可以幫扶一下徐柔這個家門,你們才是一家人,你們都姓徐,我隻是一個外人而已,死了也挺劃算。”
徐貴長歎息道“這些事,我無法做主,一切都取決於大少爺。”
“不過我可以保證,你能活下來,隻是家產會損失掉不少。”
“這件事的本質,就是破財消災。”
“你應該感到慶幸,徐家這個門庭,口碑名望極好。”
“徐家積德行善多年,算是搭救了你一把。”
何青低著頭默不作聲,若是可以重來這一次,他大概還是這樣,人生如棋落子無悔,凡事不過成王敗寇而已,也不必放在心上。
“謝謝。”何青有氣無力的應道。
……
臨縣,縣衙內。
徐家派來的馬車,在外麵候著。
馬鋒這會兒渾身癱軟,徹底倒在了地上,眼眶紅潤,淚如雨下。
周發也是強裝鎮定的坐在自己的縣令大位上。
“這一次我們完了!”馬鋒哭訴道。
周發則是站起身子,撣了撣衣袖,冷笑道“也不一定,雖說我們的確有殺人的動機,但是程澤活下來了,死去的那幾人,本來就底子不乾淨。”
馬鋒言道“我說的是完了,是因為我們的仕途走到了儘頭。”
“此事過後,我們將會成為尋常百姓。”
“一旦沒了權力的加持,我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人頭落地。”
周發聽到這話,頓時麵色蠟黃,這些年來,他得罪過多少人,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外麵,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該走了!”
接下來臨縣的大小事務,都會落在縣丞,縣尉的肩膀上。
或許,縣丞與縣尉也會因為周發與馬鋒兩人的落幕,從而官場上更進一步。
周發起身,故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無非就是一死了之罷了。”周發昂首挺胸道。
馬鋒卻依舊癱軟在地上,死活都不願意離開這裡,但是很快,兩位身著輕甲的勇士便走了進來,強行將這個幕僚拖拽了出去。
拉車的戰馬乃是頂級的龍鱗馬,可想而知,徐家大少爺對此事看的有多重。
……
恒昌宗。
宇文君亦是第一時間得知了消息。
“沒想到啊,這個徐源還真有些領袖才能!”宇文君耐人尋味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