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直視下,他看慕容海不像是在撒謊,旋即葬夜原本對其威壓的魂力逐漸散去,轉而繼問道,“怎麼說你此次來赤峰山演習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魔珠?”
慕容海聞言沒有否定,要不是上層發現霖府最近鬼名堂有點多,小動作裡有益傾向天鬥宗,他們也不會著急。
現在天鬥宗與靈山宗正還是小規模僵持的摩擦,兩者勢均力敵下都不願意開全力一戰,大家都清楚如果雙方宗門發生戰爭,兩者勢必都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外部勢力與六指峰內一直被他兩壓著的內部勢力乘虛而入,到時候對雙方的結果都不堪設想。
所以在沒有絕對實力層麵上的壓製,兩者宗門之戰的全麵打響並沒有那麼容易。
葬夜在接下來也詢問了很多關於其身份的細節,比如靈山宗在碧落城內安插的暗線,他所隸屬四堂的綜合實力,以及此行霖震山等人與其交接安排的內容等。
慕容海都一一陳述道,但在問及碧落城內陰謀時,就連他也不得而知。
確認過對話的準確性後,葬夜渾然想起林地樹下百米外的紫雲,隨即他對慕容海淡道,“你知不知道紫雲是什麼身份?!”
慕容海搖搖頭,以示他的回答。
“你給他服用了什麼丹藥,怎麼現在還沒醒?”
“七幻毒心丹…”慕容海說罷從納戒之中掏出了那枚綠毒色的丹藥。
“解藥呢。”葬夜見狀傲然道,作為煉丹師的慕容海,葬夜知道他一定有解藥。
感覺到了魂靈深處的反抗之意,葬夜鷹眼魔瞳發力,劫魂心控的魂力侵蝕下,慕容海終還是從納戒中掏出了解藥。解藥呈現紅色,名為“焚心解幻丹”是著名的三階丹藥,藥物的原理也是以毒攻毒。
“把你的納戒交出來!”接過丹藥後的葬夜,尋思片刻後,開口道。
慕容海頓時露出極其不情願的神色,要知道納戒可相當於魂者一輩子奮鬥的財物,交出納戒的他可謂是尊嚴與財產全然兩空。
但麵對葬夜的威壓,他又不得不交,在猶豫數秒後,後者終於開口道,“我交出納戒後,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說罷,慕容海趕緊摘下他右手中的納戒,雙手呈遞在葬夜麵前,“你看,葬夜兄,我們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之前怪小弟我一時衝動歹念心起,惹到了您的頭上。”
“現在我給你磕頭道歉,並把納戒贈與給你,此事我們就此了結,日後若有需要,小弟我甘願為你效犬馬之力,今日之事,我也全當沒有看到與發生。”
“您看能不能放我一馬…”
見慕容海磕頭朝地,雙手顫抖高捧著他自己的納戒,並主動解除了納戒中的強製打開破壞的枷鎖。
葬夜有些猶豫,一絲憐憫之心悄然升上了心頭,此時的慕容海確實狀態慘重,渾身經脈被葬夜震得七零八落,碎裂的經脈直接影響著他的日後修為,而且確如他所說,兩人也確實沒什麼仇恨,放其一馬未嘗不可。
但是策動之心,也就僅僅略過數秒,葬夜的殺心重新湧上了心頭。對方可是剛才要致自己於死地,若不是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慕容海這種小人怎麼可能會臣服。
而且鬼手與鷹眼的暴露,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個隨時爆炸的隱患。尊老不曾一次會其強調過,鬼手與鷹眼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下千萬不能暴露,試想慕容海帶著葬夜的信息回了靈山宗,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哎。”葬夜蹲下身子拾取了慕容海的納戒後,在他耳畔附聲。後者仍然屏住呼吸,腦袋死死的定在青草黃土上等待著葬夜的宣判。
隻見他在聽聞葬夜的歎息唉聲後,下一刻他瞳孔急劇放大,渾身一股死亡般的涼意占據了他的全身,而與此同時如幻聽般的耳畔中傳來了葬夜的一句淒涼聲,“對不起。”
噗嗤!
身體被葬夜的鬼手洞穿,慕容海倒在了血泊之中,他雙眼泛白仿佛是死不瞑目般。
站起身來,葬夜神情複雜得看著慕容海已經生命力消失的屍體,他甩了甩渾然是血的鬼手,最終走上一顆兩人戰鬥後導致的殘枝斷樹坐了下來。
他捂著刺痛的左眼,鷹眸消失,不知是鬼手中慕容海的鮮血還是左眼的血,在其魔瞳消失的那一刻,鮮血流下了他的左臉頰…
葬夜頭仰著天空,單眼睜開,右眼透過綠茵樹葉看著陽光點點斑斕的刺透著照在他的臉上,下一刻他看了看周圍戰鬥後留下得一片狼藉焦地,心裡發出了陣陣歎息。
仿佛嘴裡呢喃之聲從其口中傳蕩,“彆怪我,要怪就怪你先對我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