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貝貝陰險一笑,看向虎峰,道“虎峰界主,您不說些什麼?不知您可曾看到兩隻神獸身上的血契?這二人可是拘禁了貴界的神獸,您就這麼放過他們?”
虎峰似乎有似無地掃他一眼,不為所動,淡聲道“不勞喜掌門費心,本界主早已問過哮天犬和鯤鵬,它們都是自願跟隨兩位主人的。”
“不錯,我們都是自願跟隨認人的。哼!”鯤鵬傲嬌了。
喜貝貝挑撥不成,輕哼一聲,不再開口,眼眸四轉,不知在想什麼。
哮天犬冷目掃一眼喜貝貝,起身到桑榆身邊,挨著他的腿站著。桑榆揉著它的毛發,但笑不語。
萬侯九霄微微一笑,低首看桑榆,溫聲道“榆兒,既然眾位前輩堅持,你便將白映仙弓拿出來給他們瞧瞧便是。”
桑榆擔憂道“若是他們動手搶該如何?”
萬侯九霄莞爾,環視一圈,道“在場各位都是前輩高人,應該不會如此欺負一個小輩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並不表態。
桑榆故作遲疑,見從人神色緊張無不如臨大敵,嘲弄一笑,道“那好吧。”他的手假意在儲物戒上一撫,白映仙弓即刻現身,懸浮於空中。
一個黑影“嗖”一聲一閃而至,揚手便搶。好快的速度!卻聽一聲慘叫,那修士本是隱身欲逃,忽而現出身形,滿身鮮血地摔落在地,抽搐不已。
“小黑,回來。”桑榆輕咳一聲。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映仙弓飛到桑榆跟前。
桑榆抬起眼皮,笑看眾人,道“前輩太心急了,桑榆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映仙弓不喜歡被人碰觸。此外,它已認我為主,隻怕眾位前輩不得不空手而歸了。”
頓時有幾人露出失望之色。白映仙弓既已認主,他人自是奪不得的。仙器自然重要,但對於不少修士,尤其是仙修士來說,同樣重要的還有名聲。好幾位仙修當即退後幾步,以示不再乾涉此事。
虎峰更是點頭,道“小公子能得到白映仙弓,也是緣分,恭喜。”
桑榆拱手道“多謝虎峰界主。”
喜貝貝上前幾步,不甘心地道“當初白映仙弓出世,本掌門也在場。白映仙弓脾性非常古怪,為何會認小公子為主?莫非小公子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小黑正要說話,被桑榆輕拍一下,連忙閉嘴。
桑榆冷眼盯視喜貝貝,淡聲道“本公子不覺得有必要向喜掌門交代此事。喜掌門,你平時幾時飲茶,幾時出門,幾時閉關,莫非也向外人交代得一清二楚?”
萬侯九霄忽而古怪地笑了幾聲,看一眼颯絕,又看一眼喜貝貝,道“喜掌門和颯樓主誌趣相投,想必十分合得來。”
此話既是諷刺,又是打趣,不少人忍不住偷笑幾聲。
颯絕麵色一僵,冷顏不語。
喜貝貝非常沉得住氣,笑道“莫非小公子是不敢說?”
萬侯九霄歎息一聲,抱起桑榆,不悅道“榆兒,本座早就說過,這白映仙弓不要也罷,你卻偏留下它,既然喜掌門如此喜歡它,不如就送給他得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不知萬侯九霄是說真還是說假,難得的仙器他會拱手讓人?
桑榆默然。
喜貝貝雙眼一亮,雖是心動,卻仍保存著理智,狐疑地打量萬侯九霄。
卻見萬侯九霄對白映仙弓道“看看你惹了多少麻煩,本座決定把你送給喜掌門,隻是,就怕喜掌門未必會要你。”
小黑心裡那個委屈,瞅一瞅自己的主人,看見他乖巧地靠在大主人的胸膛上,一點兒也不打算挽留它,隻好磨磨蹭蹭地飛到喜貝貝麵前。
喜貝貝又驚又喜,伸手便要將白映仙弓握住,猶豫半晌,才將手縮回。
萬侯九霄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搖著折扇,道“怎麼喜掌門不敢要?你們誰敢要拿去便是。”
“宮主……”白芷難得急了,不讚同地喚了一聲。
萬侯九霄一擺手,拍拍哮天犬示意它躺下,悠然自得地坐回原來的位置,舒適地靠在哮天犬向上。
“若是沒人敢要的話,榆兒你……”
話音未落,隻聽閻心叫道“我來!”飛身撲向白映仙弓。
喜貝貝見狀,心急如焚,靈機一動,飛快地逼出一滴鮮血,打算先滴血認主再說。白映仙弓已被桑榆先一步滴血認主,第二人再滴血認主是無用的人,但喜貝貝修為高於桑榆,可以在滴血的同時,強行解除白映仙弓上的血契。
然而,那鮮血剛滴落在白映仙弓身上,喜貝貝突然覺得五臟六腑像是被火燒一般,灼痛不止,慘叫一聲,被一陣強大的力量拍飛,重重地摔在地上,骨裂之聲清晰可聞。
“這,這是怎麼回事?”喜貝貝隻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就吐出一口鮮血。
“喜掌門!”颯絕飛身過去扶起喜貝貝。
人群頓時一陣寂靜,所有人都看向萬侯九霄。
萬侯九霄笑意清冷,漫不經心地道“喔,抱歉,本座忘了說了。白映仙弓是自己認榆兒為主的,其他的人它一概不接受。若是還有誰不相信,儘可一試。”
喜貝貝算是徹底明白了,萬侯九霄哪裡是忘了,根本就是有意教訓他,正好可以殺一儆百。
所有人恨得牙癢癢,心道若是在最開始就告訴我們這一點,我們也不必如此了。儘管知道萬侯九霄有意戲弄他們,但眾人心知歸根到底還是他們貪心的緣故,也莫可奈何。
萬侯九霄勾唇一笑,坐起身,問道“各位前輩,現在本座該是可以走了吧?”
眾人尷尬不已地點頭,口中稱“請”。
萬侯九霄文質彬彬地拱手道彆“後會有期,鯤鵬,走。”
鯤鵬發出一聲清脆的低嗚,振翅飛起,轉瞬即消失在天際。
第六卷修真界名揚四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