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將軍衝喜後!
花姑話音剛落,眾人便喧鬨嘈雜起來,獵奇心理作祟的同時又不免驚慌失措。
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隱匿者有殃,人們對未知的事情總會帶有排斥。
看著眾人眼裡隱隱的恐懼,蘇之蔻心裡突地冒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說實話,初在夢中聽到花神這麼說時,花姑心裡也萬分恐慌,畢竟這是事關永朝每一個子民的事情。”
花姑清了清嗓子,拔高聲音試圖讓眾人安定下來,“我這兩日之所以心神不寧、思緒難定都是因為花神曾在某日夜裡入夢告訴我,在花朝節當日,會有我永朝下一位君主出現。
真龍天子,天命所歸,曆劫而來,應劫而生!”
說完還未等眾人做出反應,花姑目光如炬直直射向林星馳與林幸年所在的方向。
蘇之蔻眸光微閃,將手輕輕搭在輪椅的把手上小幅度的帶著楚辭悄悄往一旁退。
“啪”的一聲,林星馳手中輕搖的折扇應聲落地,向來散漫吊兒郎當的麵容沉下來,唇角輕佻的笑容瞬間消散殆儘,黢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緒。
林幸年上見狀,上前撿過林星馳的折扇恭敬遞到他手上,而後冷眼看向口說無憑的花姑,“單憑一個夢就在這裡大放厥詞,造謠生事惑眾者,按我朝律法應當押入大牢處以戴舌,來人!”
幾個侍衛從身後不遠處整齊有素跑出來,朝林幸年恭敬點頭示意後,握著佩刀朝花姑走去。
眾人這才注意到兩位皇子都出現在現場,再結合花姑方才的振振有詞,即使覺得荒謬,此時也不得不相信三分。
“二皇子、三皇子,花姑給二位皇子請安。”花姑看著迎麵走來的殺氣騰騰的侍衛卻麵不改色巋然不動。
隻語速極快的說道“我原也覺得這說法過於驚世駭俗,這未卜先知之事總是令人心神惶恐,所以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卻頻頻受到花神的警告與懲罰,也就是因為明知今日有下一任君主出現在此卻置之不理,所以方才花姑的魂魄才會被花神強行召回以示懲戒,這便是你們看到的我所犯的離魂症。”
“笑話,當今皇上龍體康健,兩位皇子羽翼也尚未豐滿,更何況你若是被強行花神勾去魂魄懲戒又怎麼一碗攝魂湯便解決?”
有許多從周圍湧過來湊熱鬨的百姓,其中不乏讀書人,聞言便大聲質問道。
“僅憑一介婦人之言難道就能知道永朝未來?你莫不是在蓄意挑起矛盾,惹朝廷動蕩不安?”
“就是!若是你真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那你倒是說說,今年科舉的試題裡的雜文讓我們寫的是篇還是表?”
“哈哈哈哈哈”…
不少讀書人聞言啼笑皆非,倒是讓前一刻還肅穆的氣氛活絡起來。
“有些事情,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但你們不得不心存敬畏之心,不是嗎?”花姑神情不變,挺直腰板還是靜靜站在原地,雙手交握自然垂在身前,整個人有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處之泰然。
目光掠過表情變得遲疑的眾人,又沉聲補充道“我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天意告知你們,不過是因為害怕花神震怒而受到懲罰,難道我要為了造謠這件事而豁出性命?
這可是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我何必冒死淌這趟渾水?大家可以不相信我,可你們若是不相信花神,那便是對神的大不敬,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說完,似乎是為了回應她的話,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空頃刻堆滿烏雲,雷在低低的雲層中間轟響著,好似要砸進人的心裡,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
一陣風吹過來,吹的人頭腦清醒許多,方才還質疑駁斥花姑的幾人不得不變了臉色,原是隻相信三分的人,眼下也不得不信了八分。
楚辭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眼前瞬間風起雲湧、變化莫測的天,餘光掃了眼神色各異的林星馳和林幸年,淡淡收回目光。
細細感受著夾著濕潤的氣息迎麵而來的風,注意到蘇之蔻跟著打了個噴嚏,拿過腿上的毯子就要給她披上,上半身卻先被一件披風蓋上。
暗香襲來,楚辭扯下她的外袍,聲音有些無奈“之蔻…”
“花姑,你說的言之鑿鑿,那你倒是說說這花神與你所說的是誰?”
事關天家,不是他們能多嘴的,但這自古以來,向來是法不責眾的,眾人對未卜先知之事的好奇終究是戰勝了恐懼,有一兩個出聲後,紛紛低聲問道。
花姑見看清他們臉上的八卦之色難免有些好笑,抬眼掃了兩位皇子一眼,而後就正色揚聲道“真龍天子,天命所歸,曆劫而來,應劫而生!花神口中說過的永朝下一位帝王就是…皇子”
說完,花姑麵露驚懼捂著胸口倒下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