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將軍衝喜後!
男人對手下人的魯莽有些不讚同,蹙眉上前輕輕推開桎梏掌櫃的手下,手下連忙鬆開掌櫃肅容站到一旁,躬身喚道“趙大人。”
趙長威點點頭,將掌櫃緩緩扶到一旁,聲音沉穩有禮“掌櫃的,例行公事,多有得罪,實在抱歉。”
見掌櫃的擺擺手後才走到弘安堂門口,對著朝他們指指點點、眉眼間都是不滿他們如此對待弘安堂的百姓們朗聲道
“潭州水寇橫生,擾亂百姓生息,害許多經商之人日夜不得安眠,朝廷出力圍剿,可有漏網之魚四處逃竄,甚至北上混入京中作亂,得皇上命令要將他們掃除,所以今日才會如此匆匆就擅自闖入,還望各位見諒。”
趙長威說完就朝掌櫃拱手致歉,而後又朝門外的看客們恭敬的拱拱手,圍在一起的百姓們見他出現指責的聲音已偃旗息鼓許多,此時見他謙卑有禮,紛紛收起不善的眼神安靜下來。
察覺到一道與其他人不同的探尋視線落在身上,趙長威回想起方才掃過去的那一眼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連忙抬頭看過去,卻見那個地方空空如也。
蘇之蔻走回馬車的路上仔細回想這件事,就眼尖的發現街角處有幾個不似京城人打扮的高大男子走過來,與水蘭對視一眼,兩人朝一旁橫移幾步隱去自己的身形。
“大哥,要不我們還是回潭州去吧,留在這京城也討不著什麼好,還得到處小心躲藏怕被發現,這與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有什麼區彆。”
男子聲音裡滿滿的抱怨,旁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被喚作大哥的男子卻是搖搖頭,“我原也不想離開潭州來到戒備森嚴的京城,可大當家卻篤定讓我們來,據說是得貴人任務需要我們。”
“哪有什麼貴人?!我們不僅沒見到那勞什子貴人還折了不少兄弟,眼下他們還在受牢獄之災,那貴人可知道?”
“你少說兩句!大當家做事自是有他的道理,這些話若是傳到他耳裡不得扒了你的皮!”
為首的男子一腳踹在他身上逼得他險些跪下,而後才歎了口氣“再等等吧,這幾日京中排查得緊,若是過了這陣風頭還不見有人出現再另作打算,左右都是會回潭州的。”
蘇之蔻凝眸仔細聽著,察覺到他們匆匆離去的腳步聲才帶著水蘭走出。
“夫人,是潭州口音。”水蘭壓低聲音湊到蘇之蔻身旁說道。
蘇之蔻點點頭,站在原地細想聽到的內容,原以為潭州突然生起的水寇是各個地方的流民各行其事,就算聚集在一起也是不同的幫派。
屬實沒想到竟是發展成同一個龐大的組織,似乎還是有人主導的。
難怪皇上為此頭痛不已,想到他們口中的大當家和貴人,蘇之蔻微闔著眼將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最後畫麵定格在男人冷漠疏離的眉眼,突地茅塞頓開。
接下來的一周都極熱,烈陽每日都高懸天空熱情的散發著炙熱的光芒,好似不將地麵上的最後一滴水分就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又一日夜幕已至,楊書雁打開窗戶感受著習習拂來的涼風,吹散白日烈陽烘下來的熱度,也吹散這炎熱天氣引起的躁鬱與煩悶。
楊書雁悠哉悠哉走出屋外,她向著自由慣了,也不願丫鬟跟著,遣退丫鬟後就獨自在庭院旁散步。
走到湖邊的亭子坐下,看著波光粼粼淺淺的月光灑下來,她的心也變得平靜祥和,開始細細回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但就是有些奇怪。
一是之蔻來找她的次數頻繁了些,雖她很樂意之蔻的親近,可有些奇怪就奇怪在之蔻開始強行逼著她學看賬本。
蒼天有眼,日月可鑒。
她一個自小跟著父親和一堆男人在軍中摸爬滾打的人哪會看什麼賬本,讀書識字還都是楚辭建議父親讓她去學的。
不會作詩、算術也不好,當年上學時夫子就對她這個隻會調皮搗蛋無心讀書的問題學生十分頭疼,眼下讓她學看賬本,倒是與讓她登天無異。
可之蔻言之鑿鑿、有理有據,說是怕她以後日子無聊乏味,也是怕她想不開,好讓她有事可做。
雖料想到婚後的日子與守活寡無異,確實會乏味,她既來之則安之,又怎麼會想不開,倒是學看這鋪滿一堆數字的賬本才會想不開吧,楊書雁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之蔻總歸都是在為她著想,不由輕笑出聲,可笑著笑著笑意就淡下來,日子一天天近了,還有不久她就要嫁出去,嫁給一個沒有半點好感的男人。
莫名聯想到每次同她說話都會磕巴臉紅的周湛,楊書雁眼睫輕顫,撐在下巴在桌子上有些苦惱的模樣,這就是讓她覺得奇怪的第二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