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心察覺到她的眼神,以為她是要問陳姨娘的事,白著臉斂了斂心神,一字一句回道“夫人,那位姨娘確實是喜脈,隻是月子尚小,還有一事就是…”
祝心鼻尖微動,仔細回憶著近距離扶起陳姨娘時聞到的來自她身上的那一抹藥味,而後才篤定的開口“那姨娘身上有麝香的氣味。”
麝香性子最烈的滑胎藥,蘇之蔻與水蘭對視一眼,臉上皆閃過驚疑。
但這還不是蘇之蔻想問的,看著祝心陽光下明晃晃煞白煞白的小臉,正還要開口再問餘光卻見府上的馬車趕過來,隻得壓下疑惑回府再議。
朝馬車走過去卻見時星懶洋洋的坐在馬車外,微微挑眉朝馬車上走,果然見楚辭微闔著眼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緩緩抬眼朝她望過來。
蘇之蔻莫名紅了臉,自從兩人敞開心扉又十分親密的接觸後,她就不敢再向從前那般對他又親又抱的撩撥,畢竟現在若是真的撩起火來,滅火的也得是她。
楚辭見她小心翼翼同她保持著距離坐在馬車另一邊,微微挑起眉朝她張開懷抱,聲音低低含著磁性還帶著誘哄,“過來。”
蘇之蔻下意識緊抿著唇,輕輕瞪了他一眼,見他收斂許多笑意,才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微微彎腰埋進他懷裡。
楚辭默默摟緊她,也不多說話,抬手按在她後腦勺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頭發摸著,像是在借此平複內心的躁鬱。
蘇之蔻敏銳的察覺到麵前這人波動起伏的心緒,默默摟緊他從他懷裡抬起頭,“夫君,你可是有心事?”
楚辭一頓,垂眸看進她含著試探的明眸,心裡湧過暖流,揉了揉她的頭發,微俯下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這才輕聲開口“之蔻,再過幾日我們就去潭州。”
“過幾日?”蘇之蔻目露驚疑,從他同自己提起這件事才過去多久,原以為就算要去也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做決定和準備,可竟這樣快。
“皇上命我去潭州平定水寇,雖說是擇日啟程…”楚辭頓了一下,垂眸掩去眼底情緒,而後才繼續道“可還有不久就是父親的忌日,定會在這之前出發前往潭州。”
“可是你的腿…”蘇之蔻咽了咽口水用時把話咽下去,說了也是白說,皇上若是主意已定,又怎會在意這些旁的。
楚辭不在意的搖搖頭,認真的看進她的眼裡緩緩出聲問道“之蔻,潭州路途遙遠,山高水長,此行定會十分艱難,你可願意同我一起?”
蘇之蔻抬眸就撞進他認真虔誠的眸裡,不懂他為何會突然這麼嚴肅,這不是兩人之前就說好的事情嗎?
感覺他不太像是在說這事,但還是鄭重回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即使是大難當頭也應當是同擔苦難才是,我自是要同夫君一起的,而且潭州我可熟悉了,說不準還能為你介紹一二呢!”
楚辭眉眼染上暖意,勾唇輕笑,“好。”
回到府裡,楚辭去見萬氏,蘇之蔻快速走進屋裡坐下,熱意褪下後,估摸著祝心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喚水蘭去將她叫來。
祝心滿腦子都是今日看到的那個婦人,與她在那個夜晚見到的臉十分相似,她永遠都不會忘,也不能忘,可她也沒想到這世間竟如此之小,時隔多年還會再次遇到。
一時難以平複內心的心情,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她十分惶恐,連蘇之蔻喚她的聲音都恍若未聞。
水蘭有些擔憂的看向精神恍惚的祝心,上前輕輕出聲提醒“祝心,夫人在叫你。”
祝心如夢方醒,回過神來怔怔抬頭看向蘇之蔻,心裡的委屈更甚,險些落下淚來,“夫人…”
蘇之蔻聽得心裡極其不是滋味,上前坐到她身側虛虛攬著她,見她臉色好看了些才低低出聲問道“祝心今日在安國公府可是見著什麼人?你同我說,不管是誰,我定會給你做主。”
祝心料到會被她看出來,也沒打算瞞著她,待那陣心絞痛過去後,才組織著語言“夫人可還記得我的身份冊子上寫著我的一家皆是被賊人滅門死於非命?我本也會死在那個夜晚,可因著上山采藥才僥幸躲過…”
蘇之蔻越聽心越冷,閉上眼隱約都能聞到那個夜晚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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