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慌什麼呢?這個男人是她的相公啊,還是她孩兒的爹,她應該為了這個男人的回來喜悅不是嗎?為何她的喜悅背後是有條件的呢?
白秋霜緊緊握著馬菲兒的手,從她顫抖的指尖傳來不安的情緒。
馬菲兒輕輕地叫了一聲爹,馬依山便笑的眉眼彎彎,“走,進屋,跟爹喝兩杯!”
白秋霜鬆口氣,笑著埋怨道“你自喝就是,菲兒還是孩子。”
之後,各有心事的幾人回屋。
屋裡擺了一桌酒菜,白秋霜安安靜靜地坐在馬依山的身旁,不時給馬依山和菲兒外公滿酒。
從頭至尾,菲兒外公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讓喝就喝,讓吃就吃,連句話都不敢多說,隻在馬依山問起什麼時,才會慌慌張張地接上兩句。
而馬氏更是連屋都沒敢進,隻在外麵不時巴著門縫看兩眼,恐怕也是怕抖出當年的事,被馬依山埋怨。
馬依山的樣子,也完全像是不知道在他走後,白秋霜這些年的遭遇,隻是不停地喝酒,再就是看著馬菲兒老懷安慰的樣子,其實他也不過才剛過三十。
從他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對於這個兒子的喜愛。
隻是,這些都來的太突然,以至於馬菲兒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接受,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疑問。
嶽君寧的,白秋霜的,馬依山的,甚至是馬氏的,每個人的態度都讓她覺的一不小心踏入一場算不上精心,甚至是漏洞百出的布局,而真相隻有一個,她卻沒有頭緒。
甚至,從馬依山望向自己和望向白秋霜的目光,她都感覺到不同。
看自己時,馬依山的喜愛是發自真心,而看白秋霜時,卻總在不經意間帶上些許的嫌棄。
馬菲兒猜想,就算白秋霜想掩飾,馬依山恐怕也早就知道她曾嫁過人的事吧。
這一段飯吃的很壓抑,之後,馬菲兒便推說累了,就要回房睡覺。
白秋霜也說既然明日就要趕路,不如就都歇了吧。
白老爺子帶著馬氏要走,臨走時白秋霜塞給他一包沉甸甸的東西,明顯是銀子,估計這應該就是對於他們夫妻倆今晚賣力演出的酬勞吧。
白老爺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拉著馬氏匆匆離去。
馬菲兒回到自己房間,剛躺下,白秋霜就敲門進來,心知她一定會來,馬菲兒並沒有插門。
白秋霜手上端著一碗甜湯,坐到馬菲兒的床邊,娘倆都低頭不語。
最後,還是馬菲兒打破沉默,“娘是否有話要說?”
白秋霜將手覆上馬菲兒的臉頰,柔聲道“菲兒是否怪娘騙你爹?”
馬菲兒咬著嘴唇不回答,態度很明顯是默認了。
白秋霜歎口氣,“娘也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但是你知道嗎?這些年你爹在京裡當官,府上早就有了幾位夫人,隻是生下的都是小姐。”
語氣一轉,冷笑道“若非如此,你爹又如何會想起我們?”
“既然他不想我們,我們又何必認他?沒了他我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馬菲兒就覺的心寒。
看來不隻是自己看出馬依山的態度,白秋霜比自己還要清楚,隻是想不到她會寧願用謊言來維持已不存在的愛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