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悍妻狀元夫君寵不停!
自從來了京城,圓圓便被要求改口,以往在縣城的時候,她一直習慣喊佟初雪“姑娘”,可據買來的下人們說,京城裡的大戶人家,都是叫“夫人”“老爺”的。
雖然佟初雪覺得這樣的稱呼活生生把她喊老了二十歲,但是下人們反複相勸,說是叫的不對,會被彆人笑話,佟初雪才勉勉強強地接受了這個稱呼,隻不過每次聽到的時候都覺得一陣惡寒。
轉眼便是詩會當日,佟初雪早早就起來,換上了新衣,彆上發飾,雖然不算隆重,但也多了幾分貴婦的風韻,把駱回安都看愣了。
原來在穀裕縣那會兒,佟初雪習慣素麵朝天,猛然見到對方化妝的樣子,著實驚豔。
佟初雪其實對自己臉上這個妝老大不習慣,古代又沒有太好的化妝品,粉質十分一般,佟初雪化妝的時候已經讓圓圓儘量少塗粉。
“回神了。”佟初雪忍不住出言提醒,雖然他們這次是去赴的鴻門宴,但遲到也不太好。
駱回安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現將佟初雪扶上馬車。
兩人抵達的時候,廖府的門口已經停了不少馬車,眾多馬車中,佟初雪家的是最不起眼的一戶。
從他們查驗請柬進門開始,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就沒有少過。
對於近日受邀而來的人來說,佟初雪和駱回安是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可是能得廖從劼廖老先生邀請的,應該也是個人物才是,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物。
諸多的好奇心彙聚於一處,佟初雪隱隱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這次詩會,他們才是主角。
兩人跟隨小廝的指引,來到了此次詩會的主會場,也就是廖從劼府上的後花園。
一般來說,每位賓客到來的時候,廖從劼都要出來親自迎接寒暄兩句,可自從佟初雪和駱回安踏進後花園以來,正在同旁人交談的廖從劼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們一眼,全然當他們是空氣一般。
廖家這樣的態度,讓在場的一眾賓客看待佟初雪和駱回安的眼神微妙了起來。
眾人心裡猜測著,這兩人或許是通過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弄來了參加的資格,所以才惹的廖從劼如此反應。
這樣被主人家冷落,或許其他人眼裡是極為丟分子的事情,可是佟初雪和駱回安心態卻很好,從頭到尾活動自如,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看得眾賓客嘖嘖稱奇,驚歎於兩人的厚臉皮。
佟初雪不知道眾人心裡還有這麼複雜的小九九,她現在全部的目光都被花園裡的牡丹給吸引了過去。
廖府中種的牡丹無一不是貴品,可見實力不俗,這些花被照料的極好,她大略算了算,這一個園子當中大約得種了上百朵牡丹。
佟初雪小聲跟駱回安咬耳朵,“這個廖家真是有錢,貴品牡丹雖然不及珍品,但一盆子也要個幾十兩銀子,單單是種花一項就花去數千兩。”
駱回安小聲道,“廖從劼作為當世名家,底下的學生不計其數,每年送過來的東西加在一起價值連城,他比許多商人都還要有錢。”
佟初雪小小驚訝了一下,都說窮酸書生,她還以為當老師的也不會富裕到哪裡去,沒想到竟如此有錢。
“更何況廖家原本就是做藥材生意的,家境殷實。”駱回安補充道。
“你說他們這些高門大戶,但是買個牡丹都願意花幾千兩,我們要是也去賣,說不定能大賺一筆。”佟初雪此刻已經全然忘記了詩會的事,一心一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兩人旁若無人地站在角落裡聊天,周圍人的眼裡卻盛滿了不屑。
“駱公子,駱夫人,真巧。”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佟初雪一扭頭就看到了熟人,柳如煙。
“原來是柳小姐,真是巧了。”佟初雪看過去,柳如煙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清瘦男子。
柳如煙簡單介紹了一下,她這次來是跟著哥哥過來的,沒想到會遇到駱回安和佟初雪。
柳如煙的哥哥名叫柳玉山,和駱回安一樣,正在準備秋闈。
柳玉山為人謙和有禮,十分好打交道,佟初雪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可就在幾人相談甚歡之際,一個滿含嘲諷的聲音飄了過來。
“柳家這小門小戶的果然就喜歡跟這些鄉下泥腿子混在一起,二弟,你可不能學他們。”一個身著藍色錦衣的女子不屑地說道。
被人如此譏諷,柳如煙心生不快,立刻就想上前理論,可被柳玉山攔了下來,“算了,他們說話一向如此,何必跟他們置氣。”
隨即又看向佟初雪,“讓兩位見笑了。”
佟初雪搖搖頭,見笑的可不是柳玉山,而是那個出言譏諷的女子,“我聽說京城的公子小姐從小就跟著老師學習,每一位都是知書達理,沒想到如今一看,傳言就是傳言,不足為信。”
這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被藍衣女子聽到。
藍衣女子大約也是在家裡被驕縱慣了,立刻目光不善的看向佟初雪,“你剛剛說什麼?”
佟初雪一臉無辜模樣,“沒說什麼呀,我隻是覺得京城著實有趣,在我們鄉下,不懂事的孩子陰陽怪氣地嘲諷彆人都是要被打的,沒想到京城中的小姐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口,真叫我開了眼界。”
藍衣女子也不是個傻的,知道佟初雪這話分明就是在針對自己,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這鄉下村婦,也不知拿起毛筆來能不能寫出個大字,還跑來指責我的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話說的著實沒有教養,藍衣女子的弟弟都有些看不過眼,拽了拽她的衣袖。
柳玉山也擋在女眷前麵,“這位姑娘,今日是廖府的詩會,沒必要為了不必要的爭執攪了大家的興致,回頭傳了出去,對姑娘的閨名也有損。”
佟初雪讚賞地看了柳玉山一眼,這個小書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並不是個懦弱無能的,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你!”藍衣女子氣極,身為未出閣的女子,閨名好壞可以與婚事直接掛鉤的,柳玉山還真是打到了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