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虞大步向前,一把攥住江知渺的手,往身邊拽。
江知渺臉色發白,下意識想掙紮。
傅少虞滿腔怒火,語氣冷厲:“錦森給你,人我帶走了。”
江知渺下意識看向沈卓溫。
沈卓溫沒有任何表態,甚至動也沒動。
纖細的皮膚泛出鮮紅的痕跡。
於昏暗光線下,女人的麵部表情模糊不清,她低著頭,長長的發絲落在身邊,襯得人愈發可憐。
興許是走到末路,江知渺倒是冷靜了下來,烏黑微圓的眼睛抬起來,頭發披散在肩頭,白淨神色裡也蘊著幾分怒意,嗓音又冷又硬:“傅少虞,彆發瘋!”
下一秒,一把甩開傅少虞的手!
傅少虞雙眼發紅,菲薄的唇緊緊抿作一線,“江知渺。”
他一字一頓,話裡充斥著警告。
曾經江知渺有多柔軟的稱呼他,現在就有多冷硬,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當對麵對自己好聲好氣,就不珍惜,等到對方不想這麼對待自己了,就開始憤怒和不平衡。
江知渺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的雙手背到身後,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
就像是一隻羸弱的小獸,她眼睛也直勾勾地看著傅少虞,毫不退讓。
如果忽略她泛紅的眼尾和背後正在顫抖的手的話……氣勢會更足一點。
單於見情況不對,上前一步,身體正好當中江知渺,“傅少虞,你彆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傅少虞眼鋒剜過,“滾。”
他壓根沒有把單於放在眼裡,大手一揮,把人推到一邊,徑直走向江知渺。
單於沒想到傅少虞真的敢動手,猝不及防一推,他一個踉蹌,下意識伸手攥拳,直接砸了回去!
傅少虞根本不是一個示弱的主,見人反擊,他一腳踹在單於身上!
單於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這下,包廂裡的人都跟著吵吵嚷嚷起來。
傅少虞動單於,擺明是沒有把他們和沈卓溫放在眼裡。
沈卓溫起身把單於扶起來,視線淡淡落在人衣服上的腳印,問:“沒事吧?”
單於從小到大被揍慣了,不痛,他搖搖頭,反手握住沈卓溫的手,“沈哥,傅少虞這是……”
沈卓溫眼神微深,他看向身側的江知渺,先一步打斷的說:“你不用管,去休息。”
單於張了張口,可看著男人深沉的眸光,他隻能硬生生吞下去,站到最末端,視線擔憂地落在江知渺身上。
他並不喜歡江知渺,隻是覺得人長得乖乖巧巧的。
傅少虞這麼做,實在是過分。
江知渺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提了提唇角,安撫一笑,隨後兩步上前。
以傅少虞為首的人群大多是玩世不恭的圈內貴公子,自然不會有什麼衡量,他們隻知道丟了麵子要找回來,丟了人要打回來,而現在正是如此情況;至於沈卓溫一派,不說如何,卻比對麵的人多了幾分理智,沒貿貿然動手,隻是冷冷看著傅少虞他們。
而江知渺也被擠到人群後麵。
沈卓溫走出人群裡,他看著傅少虞,拇指摩擦打火機的輪盤,火苗噌亮間又簌簌消失。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當中。
風雨欲來的氣息在中間盤旋,緊繃得宛如一張弦。
傅少虞臭著一張臉,像是有人欠他八百萬,袖口卷起,青筋迸出,視線毫不遮掩地穿過人群,“隻要江知渺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沈卓溫笑著對上傅少虞的視線,“就這麼算了?”
傅少虞目光陰沉下去,“沈卓溫,不會被我說中了吧,真的是你。”
沈卓溫不可否置。
而後,他側過身,看向人群裡的江知渺,語氣意味深長:“你來告訴傅少虞,那天的人是誰。”
江知渺冷不丁被叫了名字,渾身一僵。
長長睫毛微微抬起,她看向沈卓溫,又看著如野狼一樣的傅少虞,喉頭滾動,她問:“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不會再糾纏我了。”
傅少虞嗤笑:“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