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渾身冰冷地站在醫院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又是怎麼把單於送進醫院的。
隻記得最後是KTV的經理怕事情繼續鬨大,衝了進來,好言相勸,卑躬屈膝,把那些人給勸走了。
也是他勸下了單於,打了醫院電話。
急診室門口的人太多。
來來往往的,還有車禍撞傷,滿身是血的人,江知渺這一身在這裡完全不起眼。
“江秘書?”男人遲疑說。
江知渺僵硬地回頭看過去,是認識的人,陳醫生。
她扯了扯唇角,想笑一下,可是在現在這個環境,想到進入急診室的單於,她實在是笑不出來,唇瓣抿得發白。
陳醫生快步上前,“你這是怎麼了?”
江知渺低下頭,看著自己雙手是血,衣服邊角也沾上血的時候,她還是沒由來的一愣,抿了抿唇,啞聲說:“這不是我的血。”
陳醫生的臉色變換,“沈卓溫受傷了?”
“……”江知渺很想大聲否認,可是看著麵前的陳醫生,搖了搖頭。
陳醫生讀懂了江知渺這個動作。
他什麼都沒說,拉著江知渺去洗手間洗漱,“不是沈卓溫,是你朋友?”
江知渺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陳醫生說:“需要我幫你問問嗎?”
不是他好心,而是沈卓溫雖然不說,對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就算不論這些。
江知渺這個狀態出現在醫院裡,也著實讓人放心不下,陳醫生道:“你把名字告訴我吧,我幫你問問情況。”
現在單於在裡麵包紮傷口,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有個熟人,肯定是好的。
江知渺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您了,他叫單於,剛剛送進去的……”
陳醫生聽見名字明顯一變,抬起眼睛,看了看麵前的女人。
女人失魂落魄的狀態很明顯。
他摸向口袋裡的手機,什麼都沒說,快步走向急診室的病房裡。
打聽完情況,陳醫生沒有先去江知渺麵前,拐道到了一個角落,言簡意賅給沈卓溫發個短信。
大意是——你的秘書和單於來了醫院,還弄得渾身是血,問他知道怎麼回事嗎。
問完,他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揣,就往外走。
深夜的急診室,什麼樣的人都有。
哀嚎的,痛苦的,還有咳嗽的,和形影單一的。
江知渺站在門口,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陳醫生過來,說:“沒什麼事,就是被開瓢了,現在正在包紮,估摸過會就能見人了,隻是今夜可能要在醫院裡住著,觀察一下。”
江知渺很快地鬆了一口氣,朝著麵前的醫生道謝。
陳醫生擺擺手,“沒什麼,對了,你們怎麼會受傷,又鬨到醫院來了?”
江知渺斟酌片刻,還是把在包廂裡的事說了,不過她掐頭去尾的,省略了沈卓溫在中間的角色,並沒全部說出來。
陳醫生聽完沒什麼反應,因為他觀察到了江知渺正在流血的手,說:“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江知渺其實沒覺得痛。
她低下頭看過一眼,看見自己手臂上被小小玻璃碎片刺出的傷口,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離開門口,陳醫生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你現在守在門口也無濟於事,不如等他好點,你也好點,再過來,你也不想病人再因為你擔心吧。”
江知渺被陳醫生說動了,跟著走進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