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眼皮提起,她看向坐在前排的男人,沒有說話。
單於現在會問這話——
很明顯,是對她還不死心。
片刻,江知渺還是如實說:“隻有沈卓溫能護住我,所以無論我怎麼選擇,也不會選擇你。”
說著,她偏首看向一側的安巧巧,輕柔替她把鬢發彆到耳後。
江知渺剛剛檢查過了,安巧巧的傷口基本在臉上,身體很少,就說明來人沒下太重的手,可以等到明天,她再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就算沈卓溫也沒辦法完全防住傅少虞,何況是你?”她聲音平靜卻又殘酷的說出現實。
沈家的地位和發展都比傅家強,但即使如此,傅少虞還能找到空當,用下三濫的手段。
一個單家,又怎麼可能比得過比他們強的傅家。
指不定單於還要被她連累。
單於沉默。
江知渺也不希望他過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道:“而且你不是單家的繼承人,在單家也不一定能完全說上話,到時候彆因為我,牽累到你了。”
後視鏡裡,女人蒼白著一張小臉,說著冷酷無比的話。
單於沒生氣,反倒是生出絲絲縷縷的心疼。
心疼江知渺的遭遇。
心疼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跟在沈卓溫的身側。
可再心疼,他也無能為力,正如江知渺所說,他一不是單家的繼承人,傅家看見他,都不會給兩分薄麵,二沒有什麼資源,也沒有自己的勢力,他完全護不住她。
就連在傅若麵前,他都要退讓三分。
他拿什麼讓江知渺離開沈卓溫?
江知渺也沒繼續說下去,她看見單於的神色,知道他會想明白的。
車在大道上行駛著,劃出一道閃電般的車影。
一直到,到了安巧巧的家裡,車廂裡都是沉默到了極點。
車停在樓下。
江知渺叫醒了安巧巧,讓她先上樓。
安巧巧不是傻的,自然能夠察覺到單於和江知渺中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她抬眼看了看,嘴唇翕動片刻,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上了樓。
過後幾秒,江知渺下車,單於站在她麵前。
氣氛到這個地步。
沉默也變得些許的尷尬來,蔓延在兩人當中。
江知渺對上他視線,說:“今天的事很感謝你。”
單於視線一頓,“不用客氣。”
江知渺抿了抿唇,側頭看了看小巷口的路燈,低著頭,小聲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單於沒吭聲。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要去摸江知渺的臉。
江知渺後退一步,後退之後是更大的尷尬,單於頓了頓,放下手,問道:“如果我能保護你,是不是你就不用再跟沈哥了。”
話是這麼說,但給人希望,又讓它破滅,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江知渺搖頭,“沒有如果。”
單於:“……”他的話都被江知渺堵死了。
江知渺可能是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單於,輕聲說:“如果沒有沈卓溫,我們可能現在也不會認識。”
單於一怔,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江知渺說得沒錯,如果沒有沈卓溫,他們就不會開頭相識,也不會把自己的外套給她。
之後也不會交際得越來越深。
單於嘴唇翕動,隻看見江知渺當著他的麵,掏出手機,“今天辛苦你了,這個紅包一定要收下,你陪我們折騰了這麼久。”
單於垂著頭,什麼話都沒說。
江知渺說:“那我就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