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仁琦能有這個態度,無非是沈卓溫在給她撐腰。
想到還在病房裡的江雲雲,江知渺心又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
繃緊脊背,她緩緩抬起眼睛。
男人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異色。
江知渺一字一頓:“那我倒有些好奇了,蔣小姐口口聲聲說和自己無關,可我姨媽一個人是如何自己氣自己,把自己氣犯病的?”
“而且蔣宅不是有監控,蔣小姐方便拿來一看嗎。”早在等救護車的時候,江知渺就觀察了走廊附近。
右下角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亮著紅點。
理應是沒壞的。
蔣仁琦臉上掛著悲天憫人的神色,“監控攝像頭壞了,如果你要這麼說,我無話可說。”
江知渺後槽牙頓然咬緊。
蔣仁琦完全避開了她的話題,分明是做賊心虛。
蔣仁琦看向沈卓溫,口吻低低:“我說過了,江秘書對我有偏見,你還說你不信。”
她在暗指江知渺有意針對她。
可在江雲雲和蔣仁琦見過的短短兩次裡,哪一次不是以江雲雲受傷而告終。
懷疑理所應當。
江知渺神色驟然平靜下來,她側頭看向沈卓溫,似乎在等他一個答案。
男人卻遲遲沒開口。
夜晚的醫院非常安靜,白熾燈忽閃忽閃,刺的眼睛發疼。
竊竊私語的人聲仿佛也跟著遠去,在耳邊消失不見。
隻留下沈卓溫的聲音句句清晰:“關心則亂,人之常情。”
江知渺臉上表情瞬間消失。
樓梯哽咽訴鐘情,仿佛是一場笑話。
她還當他多有憐惜。
不過也是。
彼時在樓梯口,他尚且能按著她,接吻的時候,拿出手機,接蔣仁琦的電話。
雖然被江知渺掛斷了,但其實也沒阻擋他走向蔣仁琦的步伐。
現在替人辯護而已。
更不算是什麼了。
隻是浪費了她的感情,還和他周旋。
眼尾翹起幾分冷硬,江知渺抬眼看向麵前男女,聲音淡淡:“所以沈先生、蔣小姐過來,是來和我說閒話的?”
蔣仁琦看向江知渺,把卡遞過去,“這是張卡有五十萬的銀行卡,密碼寫在背後,希望你能收下,就當是我們給的醫藥費了。”
在沈卓溫看不見的角落,她得意地勾了勾唇,假模假樣道。
“至於你說的監控,不好意思,前兩天壞了,沒來得及修,這是蔣宅的失職。”
無疑是在挑釁。
江知渺長長的睫毛微微低下,灑落一片扇形的陰影,她沒接那張卡。
自然,她也能感覺到沈卓溫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約莫是在想她有多麼的順杆子向上爬。
忽而,江知渺抬起頭,神色淡淡:“既然這樣,人在蔣宅出事的,我要求你道個歉,不過分吧。”
蔣仁琦臉色一變,“做人不要得罪進尺。”
江知渺微笑:“蔣小姐是金口玉言嗎,我隻想要一個道歉,有什麼問題?”
蔣仁琦正要說話。
沈卓溫上前一步,擋在蔣仁琦身前,他垂眼,淡淡看著江知渺,“我替我的未婚妻給你道歉,這五十萬是賠償,之後沈家的醫療團隊也會到場,包攬之後的治療和費用。”
蔣仁琦就站在沈卓溫身後。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有恃無恐。
見此,江知渺沉沉壓在心口的情緒翻江倒海。
蔣仁琦是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錯。
她過來,隻不過是麵子上好聽,作秀給沈卓溫看。
他們的命就是命,她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胸口有團火在橫衝直撞,江知渺知道現在對上蔣仁琦,不可能贏,可她也不想認,哪怕是給江雲雲要回一聲道歉。
江知渺偏頭看向蔣仁琦,視線不偏不倚。
“如果我非要她道歉呢——”
沈卓溫的衣擺被輕輕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