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沈卓溫的手掌落在她背著小背包的雙肩上,脫下來。
江知渺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尷尬鬨了一個大紅臉,她拽著包,聲音放輕:“我自己來。”
沈卓溫鬆開手,湊過去,嘴唇抵著她的耳垂,“知道自己誤會了?”
氣的江知渺瞪他一眼,不肯講話了。
坐在他們對麵的老夫妻笑盈盈看著他們。
眼裡的打趣都快溢出來了。
沈卓溫現在看不見人,但不代表他對外界一無所知。
江知渺瞥眼,低下頭,臀尖又往外邊的走廊挪了挪。
隻是位置就這麼寬。
再怎麼挪,也挪不到哪去。
沈卓溫一伸手,就能握住她的手。
江知渺把背包放在腿上,不再掙紮,任由著沈卓溫握住自己的手,目光看著窗外的風景。
火車開始慢慢移動。
窗邊的人影開始變化,長長軌道出現在眼前,下方是規建的城市街道。
江知渺看過兩眼,等到老夫妻的目光收回,她不動聲色地靠近沈卓溫,伸手拉了拉他的手。
沈卓溫看向她。
江知渺把被打斷的談話提出來,她抿著唇說:“你想試試什麼?”
沈卓溫低下臉,無意識地靠近她。
肩頭相觸。
他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人群裡,“看看火車上的風景。”
江知渺一怔。
沈卓溫直起背脊,他沒再看江知渺,微微闔眼,休憩。
沈卓溫應該沒有做過這種低檔的火車,這類火車開得很慢,衛生一般,但也有好處,能夠欣賞沿途數不清的風景和城鎮,看看彆的地方的人都是怎麼生活的。
江知渺不著急出行的時候,就會選擇這種火車——
看著它慢悠悠開去遠方。
就像自己喘不過氣的高速生活的節奏被放慢了一樣,整個人也得到了放鬆。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沈卓溫一眼。
很難想象沈卓溫或許和她保持著同樣的看法。
沈卓溫一直是淡淡的樣子。
坐在他們對麵觀察他們的老太太,好奇地問:“你們都是亞洲人?是哪個國家的啊。”
江知渺麵對老年人態度很和善,“我們是Z國人。”
“那個國家,我去過,很漂亮,很多好吃的。”老太太找到兩人的共同點,興致勃勃地說:“我最喜歡你們的燒烤和粉麵,很多種類,看著真的很好吃。”
江知渺微微一笑:“Z國歡迎你們再去玩一玩。”
“沒這個精力了,我們已經老了。”老太太黑溜溜的眼眸在他們身上轉一圈,冷不丁地問道:“你們是夫妻嗎?”
江知渺一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現在和沈卓溫的關係,說朋友都算不上。
彆說,還是夫妻這種親昵關係。
老太太意會,“那就是男女朋友了。”
片刻,江知渺澄清道:“其實我們隻是……”
手上被人用力握緊,江知渺抬頭看去,沈卓溫麵色冷淡,斜斜一個眼神掃過來,他淡淡說:“是夫妻,我的妻子容易不好意思,不習慣在外麵承認。”
江知渺長長的睫毛微微抬起來。
沈卓溫不偏不倚地看向眼前的老人,口吻溫和:“你們應該恩愛很多年了吧,夫人,能夠看得出來你的愛人很愛你。”
老太太卻是氣哼哼道:“他愛我?他分明就是控製欲過剩,說是不允許我喝冷水,不允許我吃這吃那的——”
江知渺被這個小老太太可愛到了,於是解釋說:“他一定是關心您,隻是嘴巴不會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