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所以能長期的生活下去,一般是以血緣為紐帶為主,再其後是感情。
而感情是多麼縹緲的東西。
人心易變。
唯有血緣才是不能輕易割舍的存在。
至少在江知渺的心裡,在她知道自己可能是蔣家的孩子時,得知他們在找自己後是對蔣家有過那麼一絲期待,因此她也想過,認親之後,蔣家會不會把蔣仁琦送去坐牢。
但,她也不是什麼小孩。
成年人的那套把戲,江知渺心知肚明,也知道對方所說的才是最優解。
太陽開始西沉,光線被黑暗吞沒,夜色如陰影滋生,覆蓋到整個蒼穹,就如同她此時此刻的內心,陰翳密布,雜草叢生。
江知渺輕聲:“我想再試一次。”
“你打算怎麼試?”
江知渺:“你不用操心這件事了,如果有結論,我會告訴你的,可能到時候就需要你來幫我了。”
“你在國外這麼多年,給我也帶了不少利益,再加上如同你真恢複身份——”他說:“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江知渺極輕地笑了一下,沒有否定。
身後的門鈴大作。
男人識趣地說:“人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知渺說過一句再見,掛斷電話,轉身去開門。
明亮微醺的玄關燈照射出斜斜靠在門框的身影。
身影頎長,矜貴冷淡。
沈卓溫抬起眼睛,長臂一伸,將江知渺拉進懷裡,“怎麼這麼晚才來開門?”
江知渺:“在欣賞日落,這裡看景色很漂亮。”
這不是假話。
他們在的樓層可以說是市中心的最高點,從這裡往下看去,可以將整個城市收入眼底,也是景色最好的地方。
沈卓溫微微低下首,薄涼的唇貼著她的耳垂,“小騙子。”
江知渺眉心一跳,側臉廝磨間。
濃重的酒氣從男人身上飄過來。
“你喝醉了。”
沈卓溫:“沒有喝太多——”
江知渺扶著沈卓溫進房間,抬起頭望向他,不信地問:“真的假的,你要不要走個直線給我看。”
沈卓溫眯起眼睛看她。
江知渺麵不改色地回看過去。
“你是想看我出醜。”
江知渺:“怎麼可能?”
沈卓溫一把將江知渺摁在牆上,強勢地吻了上去,吻在滾燙呼吸裡加深,“直線不會走,但是能把你的嘴巴親成直線。”
江知渺:“……”果然是喝得有點多。
視線觸及沒有關上的門框,她一愣,接著就想把沈卓溫推開,去關門。
隻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就擺在那裡。
沈卓溫還是刻意壓在江知渺的身上的。
江知渺完全掙脫不開。
愣神的功夫,沈卓溫再度親了上來,粗糲大掌掐著她的腰,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走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篤篤篤——
是女人的高跟鞋的聲音,而且她的目的很一致,應該是往這邊過來的。
江知渺唇線抿緊,胡亂把他的舌尖推出去,壓低聲音說:“門還開著,你彆發瘋,我不想被人看見。”
沈卓溫聲音低沉:“看見就公開。”
公開什麼?
公開她現在插足在他和蔣仁琦、和奧菲的三角戀中嗎。
江知渺的腦子都炸得空白了幾秒。
緊跟著,手腳都用上了,推拒的更用力了。
在男人的舌尖要過來的一瞬間,她還狠狠咬了他一下。
沈卓溫倒吸一口涼氣,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