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對上,氛圍僵持。
時間拖的越久,江知渺越擔心傅少虞會察覺什麼,於是她微微咬牙,語氣平緩:“我的上司是奧菲小姐,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讓你的朋友去問,他是奧菲小姐的堂弟吧。”
傅少虞眯了眯眼睛。
江知渺麵色不改,手指掐緊掌心,“不過我的存在一直在暗處,知道的人不多。”
白嫩手心留下道道月牙色的血跡。
她沒有在意。
那雙澄澈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傅少虞,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冷冷看著他。
大約過了幾分鐘。
傅少虞開口道:“你工作空缺一天,應該沒事,如果有事,到時候我讓馬修和奧菲求求情。”
腦子裡緊繃的神經一鬆,江知渺勉強勾了勾唇角:“好,麻煩你了。”
其實,她剛開始並不知道外國男人的真實身份,是她回顧幾人的談話,才想起來的。
奧菲稱她有一位堂弟,而男人說他有一位堂姐,靠著這兩個看似對應的稱呼猜出來的。
傅少虞如果真的找馬修求證,馬修勢必會去找奧菲。
再之後,她或許就有脫困的機會——
傅少虞沒說話,深深看她一眼。
江知渺回看著他。
房間內再度陷入沉默。
傅少虞沒有在房間裡待太久,他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他把房門反鎖。
江知渺見他離開,即刻轉身走進臥室。
一般,臥室床頭櫃上都會有一個座機,方便顧客有什麼需求時,隨時上門提供服務。
要是能打通電話,指不定她馬上就能出去。
然而,踱步到床頭,江知渺撥通電話。
電話裡沒有任何聲音。
江知渺目光環視一圈,最終落在那根被剪開的電話線上,她瞳孔微微一縮。
希望破滅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牙齒咬著下唇,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江知渺長長出一口氣。
開始四處在房間裡翻找能夠有用的東西,或是……探出頭,往陽台窗麵看去。
酒店的陽台隔得很寬,人根本翻不過去。
再加上,傅少虞定的這個房間應該在二十多層。
向下一看。
萬丈高空,光是站上去,就足夠讓人腿軟。
那還有什麼方法?
腦子裡混亂到極點,江知渺隻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幾年前的恐懼襲來,她忍不住地掐緊自己的手腕。
一下又一下。
江知渺感覺自己痛的快麻木了,整個人才好受一點。
卷起衣袖,她朝著自己的胳膊上看去。
上麵的痕跡並不明顯。
大大小小的淡色瘢痕,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
沈卓溫也沒發現。
一來,是現在是冬天,江知渺穿的多,不仔細看,發現不了,二來,是上床的時候,江知渺幾乎每次都會要求關燈,昏黑的環境下,再怎麼明顯的瘢痕都不明顯了,更何況這些淡色瘢痕。
江知渺冷靜下來,側頭看向落到窗外的風景。
風景很好。
她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
不過她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沈卓溫應該會發現的吧。
她閉了閉眼,左手握住右手的指尖也在顫抖。
……
沈卓溫和奧菲談完事情,就打電話給江知渺。
漫長的回音過後。
是無人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