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上黨人都活不下去了,這次乾脆一並打到上黨,再取幾隻金雕就是了。”符寶說道:“過了今年,可就沒機會了啊。”
“下課。”邵勳麵無表情地說道。
四小兒鬆了口氣,依次行禮告退。
片刻之後,劉野那輕輕走了過來,顯然有事。
邵勳招了招手,將女人攬坐在懷中,問道:“有事?”
劉野那點了點頭,道:“兄長和劉曜吵了一架,想現在就起事。”
邵勳冷笑一聲:“我找他幾年了,一直猶猶豫豫,現在沒飯吃,知道厲害了。”
劉野那臉色黯然。
邵勳歎了口氣,道:“所幸他還有點價值。上黨那邊如何了?”
“劉曜取了晉陽,所獲有限,聽聞殺了不少人,送了大批肉脯到潞縣、壺關一帶。”劉野那說道:“但還有人堅持不下去,一部分人前往汲郡,投奔石虎。還有人南下高都,投奔兄長。部落裡能殺的牲畜都殺得差不多了,今年還能撐過去,明年怕是活不了。現在平陽朝廷的話不好使了,個個都在自謀出路。”
“劉聰竟然不賑災?”邵勳驚訝道。
“烏嶺道太難走了。”劉野那說道:“郎君你沒去過那裡,不知道上黨通往河東山道之艱險。十車糧食送過來,路上就得損失一半以上。劉聰給潞縣送了一批糧,沒給高都送。有人氣不過,北上劫掠,劉曜乾脆派兵把截關隘要道,把他們擋在南邊。另派使者南下安撫,但使者失蹤了……”
這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世界是唯物的,沒有糧食就是沒有糧食,說出花來也沒用。
劉曜派兵把守上黨南北兩部分之間的雄關險隘,就是做出切割了,不讓南邊的羯、烏桓部眾衝進上黨核心地區,大肆燒殺搶掠。因為他的大軍去了晉陽,留在上黨郡城一帶的兵力不多,若被南邊來的強盜一衝,怕是慘不忍睹。
另外,這也和匈奴如今的整體結構有關:軍頭、酋長、豪族加盟製。
這兩年來,基本確定了劉曜的地盤:以上黨、樂平、太原為核心的並州中南部地區,治所暫設在潞縣。
潞縣以南的晉城盆地,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封給石勒了(上黨郡公)。當地的主流勢力羯人也和匈奴不是一條心,若即若離。
石勒接連慘敗,丟失河北後,上黨羯眾、烏桓並沒有靠攏平陽,相反獨立化的趨勢開始冒頭,不怎麼順從了。
邵勳原來懷疑劉閏中那廝想在劉聰和他之間兩頭通吃,就是這個原因。
他不買石虎的賬,讓這個想空手套白狼,拿下叔叔家業的好大侄吃了個癟,以至於最近一兩年都蹲在汲郡,不想搭理上黨劉閏中那幫鳥人。
劉閏中同時也和邵勳這邊虛與委蛇。
去年擊破石勒、劉曜,全取河北之後,他往這邊傾斜得更多了一些,甚至主動表示歸順,派遣質子,算是近年來難得的政治表態了。
“劉閏中、劉曜、石勒……”邵勳想了想,手開始遊移,道:“那就先翻越太行,占據盆地,然後尋機翻越另一座山,擊破劉曜。”
太白星精偉力非凡,將兩座山峰摧殘得不成樣子,搖搖晃晃的。
劉野那在懷裡緩緩蹭著。
柔軟又堅實的臀肉摩擦得十分銷魂,口中輕聲說道:“兄長去年就想投過來了。郎君隨便給個官就行,妾就那麼幾個親人了。”
邵勳深吸一口氣,不敢再撩撥,正色道:“劉閏中若隻是舉地歸降,鎮將就到頭了。若想官做大一點,還得拿出戰功。不然的話,我縱是想重用姻親,彆人也要說閒話的。”
“隻要郎君下令,他們會遵從的。”劉野那說道。
“也罷,看在你的麵子上……”邵勳撫了撫女人的臉,問道:“石勒能做到我這般麼?”
劉野那的臉簡直紅透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甚至起了層雞皮疙瘩。
這人的好勝欲太強了。
不但要支配敵人的地盤、降兵,還要支配他們的女人。
但她其實並不排斥。
她是草原女子,素來剛烈,而剛烈的同時,內心也有股想被征服的欲望。
石勒靠她家的兵馬起事,天然矮一頭,從來不敢對她說重話,還把鎮守後方的權力交給她,她感受不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跟在邵勳身邊後,看著他掃平河北,收取幽州。縱橫捭闔之間,亦有酷烈手段。久而久之,心中異樣感頓生。
尤其是當邵勳興致上來,粗暴對待她的時候,總讓她興起一個念頭: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征服的,以前隻是沒遇到罷了。
這會兄長侄子的生死富貴全操在男人之手,想到此節,劉野那兩條筆直有力的大長腿輕輕絞動了起來。
至於石勒,她已經不關心了,她隻關心真正的親人。
“兵荒馬亂之際,劉昭敢回趟上黨麼?”邵勳輕聲問道。
“我去勸他。”
“好。”邵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事已至此,我亦無法回避。既然要打,就打一場大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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