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寸頭男將手中的盒子還有那小塊鬼丹都收起來。
他拎煤油燈,轉身就不緊不慢地向著身後走去。去到了剛才他挖開了那個墳包跟前的時候,他對著那個黑漆漆的坑子就喊了一句,“黑毛,上來吧!”
我和薑師傅就跟在寸頭男的身後,所以附近的情形也都能夠看得很是清楚。
隨後我們就驚訝地瞧見,先前的那隻黑狗居然從坑子裡麵慢慢地拖上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個老男人,屍首還沒有完全地腐爛,不過還是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屍臭味。
而那條黑狗咬著那具屍首身上的壽衣就將其拖拽出了墳坑。
見我們滿臉的驚訝,寸頭男冷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看你們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而隨後還有更為震驚的畫麵。
寸頭男對著黑狗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那隻黑狗居然慢慢地把那四隻僵在那裡的僵屍給引向了竹林的深處。
在墳坑的旁邊還有一個竹子做成的類似於擔架的東西,寸頭男把那具屍首擺放在上麵後,就拖著著上麵的繩子向著竹林的深處走去。
見我們愣在那裡,寸頭男不快地說“你們到底還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話,你們就離開這裡吧。要是走到話,就快點跟上來,老子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在這逗留。”
薑師傅和我都沒說話。
我們就跟在寸頭男的身後慢慢地行路。
路上寸頭男拖拽著那放著屍首的架子也不說話。但是看他輕車熟路地從竹林裡麵穿行,我就知道恐怕這種事情他也不會是第一次乾。
路上寸頭男停下過一次,休息。
休息的時候,他問我還有沒有鬼毒?
鬼毒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了。要知道當初可是楚大師和齊大師聯手對付那隻即將變成惡鬼的紅衣女人後,才得到的。所以說對於我們道士來講,鬼毒還是很珍貴的。
我騙寸頭男說沒有了。
寸頭男可能是聽我說沒有了心裡麵有點不痛快,他的嘴上嘀嘀咕咕著,“我就說你這小子能夠得到一塊這麼大的鬼毒已經算是你的運氣了,看來你是真的沒有了!”
我沒有與寸頭男搭話。
我對他可謂是極其地厭惡。
要是人可以肆無忌憚吐痰的話,我想我的第一口痰就會吐在寸頭男的臉上。
手電筒被打開了,我發現沒走多久竹林這邊就出現了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勾勾彎彎的通向竹林的深處。
約莫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我和薑師傅都瞧見了前麵的燈光。那是竹林深處那間竹屋前的光亮。
燈光很亮堂,吸引了不少的昆蟲。因為外麵有一層玻璃罩子,所以那些昆蟲飛向燈光的時候,撞在玻璃上麵就會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就好像是沉悶的鼓點聲一樣。
臨近竹屋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就用手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因為竹林這邊居然有很濃重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還不像是那種簡單的血腥味,而是那種有點變餿的血腥味。
這邊的空氣相對於其他的地方還有些潮濕還有些陰冷。
“這裡就是我師父住的地方了!”
寸頭男沉聲說道。
隨後他就把那具放著屍首的架子拉到了一邊去後,才慢慢地向著竹屋走去。
他離開前叮囑我們,“你們先在這裡等等,我現在去通報我的師傅,看他想不想見你們!”
“好!那你快點!”
我沉聲說了一句。
寸頭男這一次倒是沒有對我冷言冷語,他瞪了我和薑師傅一眼就離開了。
說實話,我來到這裡,心裡就有點不自在。
我不單單是對竹屋周圍的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那種潮濕陰冷的空氣,覺得厭惡。我更多的還是對那個叫張瘸子的養屍人,居然住在這種地方覺得詫異。
我心說,就算是一個養屍人也沒必要把自己的住處搞得跟陰間似的吧。
當然啦,陰間什麼樣,我是不知道的。但是這個地方讓我覺得與我想象中的陰間相差無多。
薑師傅見我還在捂著口鼻,他對我說“沒事的,這裡的血腥味沒有毒,不過是嗆了鼻子一點,你不用在意的。”
我點了點頭,但手還是沒從鼻子上麵移開。
我悶聲悶氣地問薑師傅,“薑師傅,你確定那個‘張瘸子’真的有烏須果嗎?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那個張瘸子不像是什麼好人呢?你看看他住的地方,簡直就不是人住的。”
薑師傅沉聲說“他住在這裡應該不會錯的,我也是無意中從我朋友那裡聽來的。不過,你說他住的地方不像是人住的,這種話等會兒你還是少說為妙,不然得罪了那個張瘸子,恐怕他會對我們不利!他那人據說很古怪!”
隨後薑師傅又說“你看看這裡,血氣濃鬱,肯定是個養屍地,正好適合養屍人養屍,所以那個張瘸子待在這裡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養屍地?”
我不知道養屍地是什麼!陰陽渡魂筆記裡麵對於養屍提及的很少。
不過從字麵上來理解,養屍地可能就是把屍首養在地下。但是怎麼養屍首能變成可控的僵屍,這我就不知道了。
要是我知道的話,恐怕也能養屍。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