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促的時間,那些冥紋就將我們三個人的身體包裹。
我注意到擺放在“鬼界堡”石牌上麵的閣主令已經與那塊石牌貼在了一起,很快石牌上麵的“鬼界堡”三個小篆文,就化成了一束光,迅速地沒入我們周身的冥紋之中。
下一刻,我的腳下就是一輕。
我注意到我的雙腳居然消失不見了,並且從雙腳開始居然慢慢地向上蔓延。就好像是那些冥紋即將要把我徹底地吞噬掉一樣。
張榮見我有些緊張,就安慰我說“楊公子,您放心吧,這空間傳送法陣是不會傷害到我們的。現在我們隻不過是正在傳送而已。”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下一刻,我發現朱興隆的身體已經全部消失,而後是張榮。
緊接著我的嘴巴,我的鼻子,我的眼睛就都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我的意識很清醒,我的感覺很清晰,在傳送法陣中,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漂浮了起來一樣。我的腳下就好像是踩著柔軟的棉花團一樣。不過我的身體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周圍沒有風聲,沒有雨聲,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安靜。
我的旁邊感受不到張榮還有朱興隆的存在,他們的呼吸也沒有。
不多時,我的腳下一硬,緊接著,我的身體就出現在了灰色的冥紋地麵上。
這個時候,我才瞧見張榮和朱興隆。
而與此同時,我注意到,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紫色袍子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臉麵很乾淨,沒有一點皺紋。他的眉毛很長,很黑,就好像是毛筆的筆頭嵌進了他的眉目一樣。
見到那個人,張榮和朱興隆趕忙就身體躬了下去,恭敬地叫道“供養閣鬼吏參見金堡主!”
再說,供養閣那邊。
在張榮和朱興隆帶著我離開後,麻姑就帶著一眾鬼吏趕到了供養閣的門前。
供養閣的門前,站立著二十幾個鬼吏。不是供養閣的人。
那些鬼吏的身上都穿著紅色的袍子。袍子的胸口位置繡著一個“閻”字。麻姑瞧見那個字,心中一凜,心說,“居然把閻王殿的護殿守衛都招來了,這一次還真是玩大了。”
而那些紅衣鬼吏的正前方,則站著一個同樣穿著紅衣的男子,
那男子頭頂上帶著烏紗帽,衣襟很短,怒目圓睜,滿臉威嚴。看樣子男子也就是五六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的歲數已經很大了。
這個帶著烏紗帽的男子就是崔府君,也可以稱他為“崔判官。”
見到麻姑帶著一行鬼吏走了過來,崔判官並沒有動地方,仍舊身體直直地站在那裡。
雖然崔府君的職位在麻姑之下,但是崔府君的職權卻是不小。
麻姑知道崔府君不好招惹。
所以尚未走到崔府君的跟前,麻姑就率先開口,笑著說道“崔府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麻姑可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正打算有機會與你們四大判官,好好聚聚呢!”
崔府君用眼睛掃了掃麻姑,並沒有立即答話。
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塊黃色的布。那塊布卷著,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在看到那塊布的時候,麻姑還是心中一驚。
那塊布是閻王的“手諭書卷”。一般隻有出現了特彆棘手的事情閻王才會頒發“手諭書卷”。
接過“手諭書卷”,慢慢地展開,在看到上麵的閻王大印的時候,麻姑就已經知道了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麻姑掩飾得很好。
她慢慢地抬頭看向崔府君,假裝糊塗地問道“崔府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手諭書卷上麵說,我供養閣私藏了陽間人。這不是玩笑吧?!雖然你們有閻王大人的手諭書卷,但是你們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有陽間人來了我供養閣?”
崔府君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沉聲說道“證據自然是有!不妨告訴你,麻姑,黑白無常已經被我們審訊了,正關在大牢中禁閉。他們可是已經什麼都交代了。”
“還有,我可是從十八層地獄那邊過來的,相關的情況,也已經從陸判官那裡了解到了。”
“陸判官可是親口承認,說數月前,黑白無常曾帶著一名陽間人去過他那邊的穿梭通道,還說,黑白無常把那名陽間人,送進了供養閣。”
說這話的時候,崔府君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麻姑。
他的眼睛很銳利,很深沉,就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刀子一般。
兩個人,一個閻王殿判官,一個供養閣閣主,默默地對視著。
少頃,麻姑卻是忽然間大笑起來。她已經猜出了崔府君這是在故意詐自己的話。
麻姑揚聲道“崔府君,這供養閣地界可是我的地盤,雖然我必須要尊崇閻王大人的吩咐,但是很多事情啊,閻王大人卻不一定能夠管得到。就比如這一次的事情,你說黑白無常帶陽間人來了我這裡。可我還說,黑白無常沒帶人來呢。”
“你說,陸判官見到了黑白無常帶陽間人來了我們供養閣地界,但是我不知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四位判官都穿著一條褲子。現在你說我私藏了陽間人,但是陽間人在哪?我怎麼瞧不見呢?”
而後,麻姑瞧向自己的身後,大聲問道“供養閣的人,你們瞧見陽間人了嗎?”
那些鬼吏紛紛搖頭。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