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明白我師父張楚的意思。
見我滿臉的不解,我師父張楚瞥了一下嘴,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它們已經徹底地占據了黑魚的身體,那些黑魚之所以那麼大,恐怕就是被屍氣撐起來的。你仔細瞧瞧那些黑魚的身體,是不是魚鱗已經脫落。這就是身體被屍氣侵蝕的現象。”
這一次我聽懂了我師父張楚的意思。
慢慢地石洞裡麵又恢複到了安靜。那些巨大的黑魚也已經向著遠處遊去。
“它們離開了!天一,開始劃船吧,我們再往深處去看看,我們應該距離那些屍首不遠了。”
我摸起船槳,開始繼續劃動起來。
可是讓我和我師父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的小船又往石洞裡麵行了能夠十幾分鐘的時間後,遠處卻是忽然間傳來了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應該是在唱歌。
那歌聲很婉轉很悠揚,但是裡麵卻帶著一種孤寂與苦悶的感覺。
我哪有心思去想那歌聲到底是什麼歌。我在想為什麼石洞裡麵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在唱歌。
我的脖頸上麵,手臂上麵,都生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要是雞皮疙瘩能炒菜的話,恐怕我身上能刮下來一盤。
那聲音讓我覺得極其地詭異與滲人。
“師父,有有有歌聲!”
我聲音顫抖著說道,臉上的表情估摸著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師父張楚的表情也很難看。
他看了看我,對我搖了頭,道“走吧,我們過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點了點頭,我急忙劃動著船槳,向著石洞的中心行去。
而越是靠近石洞的正中心,那歌聲就愈發地真切。聽上去那歌聲好像是湘西一帶這邊鄉村的歌聲,歌聲裡麵有著“哥哥”“妹子”一類的唱詞。
又向前行了能夠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終於是到達石洞的儘頭。
可是呢,讓我和我師父驚訝的是,在石洞的儘頭,居然有著一座高高的石牆。
沒錯,就是石牆!一座建造在流水的石洞裡麵的石牆。
石牆很高,一直壘到石洞的最高處。
而那歌聲呢,就是從石牆的後麵傳出來的。
“師父,怎麼辦?我們的去路被石牆擋住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地問道。
我師父看了看石牆,伸手摸了摸,肯定道“這石牆不是古時候的工藝,更應該是近現代的人建造在這裡的。可是到底是什麼人在石洞裡麵建牆呢?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師父張楚眉頭更深了,看來去不到石牆的另一邊恐怕是找不到答案了。
之後,我和我師父又繞著石牆來回地劃動了一圈。
最終我們確定了那石牆有三麵,正麵沒有通道,左邊也沒有通道,靠近右手邊的那邊倒是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孔洞。
隻不過說,那孔洞不像是人為弄出來。應該是流出衝垮,留下來的孔洞。
停留在右手邊那麵牆的跟前,望著那個孔洞,我和我師父張楚麵麵相覷。
“師父,我覺得這邊很不正常。屍首恐怕在這麵牆的後麵會有很多,而且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恐怕會有危險。我覺得不如我們就先離開這裡吧。到時候我們去到外麵,在把石洞的洞口封住,這裡也就永不見天日,與世隔絕了。”
“那時候,就算是那些黑魚想要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師父張楚卻是搖頭說“不成!就算是把洞口封住,那些寄生在黑魚腦袋裡麵的屍蟲還是會有機會離開這裡的。隻有徹底找到那些屍首,將其處理掉,才能杜絕惡性事件的發生。”
“不然,要是那些屍蟲再出去,在進到人的肚子裡麵,恐怕就不好辦了。現在這個社會醫療條件是很先進,但是真正能夠懂得驅除屍蟲之法的人,恐怕不多。”
我眼見我師父意願堅決,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既然他要進去那我陪著他好了。我師父是養屍人,我是捉鬼道士,我還真不相信,石牆後麵會有什麼能夠阻攔住我們。
我心說,奶奶的,拚了!
我師父張楚對著我擺了擺手,說“走吧,天一,把船劃過這個孔洞,我們進去看看。”
我點了點,說好。
可是呢,就在我們剛要準備進到孔洞裡麵的時候,孔洞的水麵上卻是飄出來一隻白花花的東西。那東西的模樣不像是條大黑魚,要是黑魚的話,是會動的,但是那東西一動不動地堵在了孔洞的入口處。
它橫在那裡,隨著從孔洞裡麵流出來的水流,上下起伏。
我手中手電的光芒趕忙就照射了過去。
可是瞧見那東西的時候,我緊繃的心還是驟然間狂跳了起來,就好像是打鼓一樣。我覺得心臟好像是要從胸腔裡麵跳出來一樣。那東西讓我覺得恐懼。
我師父發現了我的反常,他的目光也順著手電筒的光束盯住了那東西。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