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張楚笑了,道“天一,你的腦袋就是好使。走吧,我們就沿著暗河往上找。”
隨後我和我師父就沿著河岸尋了過去,果然,不出七八分鐘的時間,我們就找到了那處存放屍首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一個石頭房,石頭房很大很大。但是靠近暗河那邊的牆麵已經被暗河的河水衝垮了。
隱隱間,我瞧見了一具具的屍首。那些屍首在暗河裡麵飄蕩著,身上還綁著一根根類似於麻繩一樣的東西,使得它們不至於飄走。在屍首的四周圍則還有著一些大石頭,也是用來防止屍首飄走的。
“師父,那些屍首怎麼會留在水裡?”我問道。
我師父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應該是一種‘水葬’習俗吧。我們中1國這麼多,五十六個民族,各地風俗也是不一樣的。再有,苗疆這一帶啊,風俗更是五花八門,有些風俗還很另類。”
“據我所知,苗疆這邊,到現在還有些村寨實行水葬的風俗。不過水屬陰,按照捉鬼道士行當裡麵的說法,是不能水葬的。這樣極容易會引起屍變。”
說著話,我和我師父已經去到了那間石頭房的跟前。
石頭房裡麵揮發出臭烘烘的屍臭味道,正是屍臭的源頭所在。那些屍首的身體鼓脹,發白,手電筒的光芒晃過去的時候,我注意到,那些屍首裡麵的屍蟲還在不斷地從中爬出,向外爬動著,數量不少,密密麻麻的。
“噦!”
我的胃裡麵一陣地惡心,躬下身去差點吐出來。
我師父站在一邊撇了撇嘴說“就你這樣的,還是我張楚的徒弟呢,看來我那本黃冊子你應該還給我了。”
我一臉的尷尬,道“對不起師父,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多的屍首,而且他們不是白骨,還都已經發臭了。”
我師父張楚沒有接話,向前走了一步,去到了那間石頭屋的跟前。
不過他沒有繼續前行,因為那間石頭屋整個已經被泡在了水裡麵。
“看來這些死去的人,應該都是這處空間裡麵的居民。不過,據我觀瞧,他們有的人的年紀還很年輕,怎麼就死了呢。這還真是不可思議。”
我沒有在意我師父的話,我更為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夠把這些屍首都毀掉。
誰知道,沒過幾分鐘,我師父張楚就賊笑著,回過頭來,對我說道“天一啊,恐怕得麻煩你了?”
我“哦”了一聲,還沒明白張楚是什麼意思。
他就開口說道“天一啊,你看師父腿腳不方便,這樣吧,就由你來把這些屍首都從石頭屋裡麵弄出來。到時候,刻下一個捉鬼道士的‘燃火法陣’,把他們燒掉就成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陣地腹誹。奶奶的,看來我又被我這便宜師傅給算計了。我說我要離開,他怎麼偏偏要帶上我呢,感情他早就計劃好了,想讓我搬屍首。
可能是見我猶豫,張楚趕忙笑眯眯地說道“天一啊,你是捉鬼道士,做好事是你的本分。而屍首都是靈魂的根基所在,所以他們必須得被毀掉。隻有他們都被毀掉了,那些進入到陰間的他們的魂魄才會安心。”
“不然,即便他們投胎了,還是會有所牽掛的。”
我知道我說不過我師父,隻能是點頭應了下來。
見我點頭,我師父張楚笑道“這才是我張楚的徒弟嘛。來吧,開乾吧,把這些屍首都弄出來。”
此時,我的臉麵已經變成了苦瓜,心中一陣陣地厭惡。
要知道那石頭屋裡麵可是有著不少的屍首,目測來說,恐怕得有幾百具。
幾百具屍首泡在石頭屋的河水裡麵,這就好像是泡在黃湯裡麵一樣,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尤其是那些屍首,有的屍首頭發還有腦袋都還沒有被屍蟲啃食乾淨呢,露出來的側臉都挺嚇人的。
張楚倒是好,遠遠地站到了一邊去,摸出了一隻打火機,居然抽起了煙來。
好吧,我認慫!誰讓人家是師傅,我是徒弟呢。
可就在我靠近那石頭屋的時候,忽然間,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道身影舉著一把紅油傘,穿著灰紅色的衣服,正是那隻紅傘女鬼。
“你們想乾什麼?我不準許你們動這裡的屍首!”女鬼冷冷地說道。
她手中的紅油傘稍稍抬起,這麼近距離,我瞧見了她的麵容。
她是一個很美豔的女人,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麵不施粉黛,卻顯得很白淨。不過那種白還是讓我覺得厭惡,居然與那些泡在河水裡麵的那些屍首身上的灰白很相像。
女子的眼睛很大,顴骨稍稍突出,嘴唇也不知道吃過什麼還是塗了什麼,有點黑紅。她的目光盯著我,眼中帶著凶相。
她的身上湧動起了一層鬼氣,看樣子要與我動手。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姑娘,你彆誤會,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把這些屍首處理一下,讓他們早點歸於塵土。”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