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道士!
黃大勇的狀態幾近癲狂,人都已經死了,他手中的刀子還在止不住地落下。
他的眼睛一片赤紅,紅紅的血絲如同蚯蚓一般,密布在眼球中。
我的眼皮費力地睜著,喊道“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但是黃大勇的尖刀仍舊不停。
我終於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後麵的事情,是我醒來我師父告訴我的。
在我昏迷後,我師父就衝了上來,拉開了黃大勇。
閆麗死後,她的木偶孕婦小人,則自行燃燒化成了灰燼。她的那隻本命蠱蟲疳蠱則身體瞬間乾癟,沒了生息。
黃大勇坐在地上,氣喘籲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而下。
他的口中止不住地嘀咕著“妮秀,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倒在屋中,臉麵完全漆黑的那個叫妮秀的女人,也就是黃大勇的老婆,已經死亡。
我師父慌亂中來到我麵前,用打火機把那隻從木偶孕婦小人腹中飛出的嬰孩木偶,燒成了灰燼,就著木偶灰燼以及從閆麗身上接下來的一碗血,都灌進了我的嘴巴裡麵。
之後,我腦袋裡麵的那道影響我神經的血色才慢慢地消失,我的呼吸才變得平穩。
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的十點多鐘。
青年肖南端來了一碗雞湯,玉泉喂給我喝。
我師父站在一邊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那個黃大勇已經被縣城派出所裡麵的李所長李東斌帶走了。因為和李東斌認識,所以從我師父那裡了解了大概情況的李東斌,就沒有帶我和我師父去派出所,僅僅是做了一份筆錄。
窗外的陽光很柔和,散落在臉上溫熱。
白白的雲朵漂浮在半空中,不時間變幻成奇異的形狀。
綠樹連成林海,樹中有鳥在“吱吱”地叫著。
沒想到,單單對付那個閆麗就這麼麻煩,也不知道到時候遇見那個苗女阿娜怎麼辦。
我師父的目光仍舊盯著窗外,我知道,他對阿娜的仇恨不會消減。
我恢複了力氣,從竹床上坐起,輕聲問道“師父,怎麼樣?那個阿娜回來了嘛?”
我師父回過頭,目光慈祥,就好像是我父親一樣,說道“還沒,我在這已經盯了很久了,但是石頭屋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你睡著的時候,我去過石頭屋那邊,不過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還有,石頭屋裡麵的確是掛著不少人的頭骨。先前李所長也去看過了,已經找到了苗女阿娜害人的證據,現在警方也有人在寨子裡麵,目的就是抓阿娜。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出現。”
我聽了我師父的話,忽然覺得可能是我自己貿然的行為打草驚蛇了。
我麵朝我師父,有些歉意地說道“師父,對不起啊,當時是我太衝動了。現在閆麗死了,恐怕那個阿娜已經知道了寨子裡麵的事情,不會輕易出現。”
我師父張楚溫和地說道“沒事,當時的狀況你去救人也不怪你。況且那個閆麗也害死了不少人,警方已經查到了證據。她本就該死。”
我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白天平靜地過去,身體恢複後,我就走出了屋子。
肖南和玉泉陪我在“天齊”苗寨裡麵逛了逛,還遇到好客的苗家人邀請我去做客,喝了米酒,吃了糕點,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
直到晚上七點多鐘,我和玉泉以及肖南才回到肖南的家,但是我師父卻告訴我還不見那個苗女阿娜的身影。
從我師父氣急敗壞的表情來看,他不會放過那個阿娜。
有時候仇恨會讓人變得心情煩躁,我師父就早上吃了一點東西,中午、晚上都沒有吃什麼,僅僅喝了一點水。
“師父,你休息一會吧,我來幫您盯著。您昨天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
可是我師父卻拒絕道“不用了,天一,你的心意師父明白,但是那個阿娜就是師父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拔掉的話,我寢食難安。”
點了點頭,我就躺在了竹床上。
玉泉躺在我旁邊,已經睡下了,此刻八成正遨遊在白天的美食中,流連忘返呢。不然,他的哈喇子不會流那麼長。
不知不覺間,我睡著了。
旁邊有人動了一下,是玉泉。
我覺很輕,玉泉起身,我已經發覺。
睜開眼睛,我問道“怎麼了?”
玉泉尷尬地笑著說“白天米酒喝多了,現在,想上廁所。”
之後,玉泉就從竹床上下去,開門走了出去。
可是呢,就在我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外麵卻是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叫。
是玉泉的聲音。
登時,我就打了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了身來。
我師父張楚驚聲道“不好,玉泉有危險。”
隨即,我摸起掛在床邊的布袋包,帶上七星龍淵劍,就和我師父張楚一起衝出了屋子。
外麵的星光黯淡,黑夜好像是一個人的影子,緊緊跟隨,無處不在。
循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和我師父趕了過去。
在距離竹屋附近的一棵樹旁,我發現了玉泉的一隻鞋子。玉泉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的那攤尿還冒著熱氣,潮乎乎地留在腐朽的樹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