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哥,你叫我。”她低低地說了一句,不敢看我。
我聲音溫和地說道“你留下來吧,給我幫幫忙。”
孫小籬不敢置信地瞧向我,既驚喜又詫異地問道“真的嘛?”
我回給了她一個微笑,說“真的!”
同時,我也不想讓這個姑娘心存不安,就又道“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態度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當時我就是火氣衝了頭,才對你出言嗬斥的。沒彆的意思。”
孫小籬聽了我的話,趕忙道“不不不,天一哥,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不知分寸。我不該什麼話都說的。”
我不想和孫小籬過多地糾結這個問題。
我道“好啦,彆這樣了,不管是誰的錯,過去的就過去了。留在心裡麵反而不痛快。”
孫小籬欣喜地說“好,天一哥,我聽你的。”
在丁源等人都離開後,我就叫孫小籬關上了病房裡麵的門。
同時,我自己拉上了病房的窗簾。
窗簾很薄,所以還是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不過這並不礙事。
處理好這些後,我從布袋包裡麵,逐一摸出了黃表紙,朱砂水,毛筆,攝魂鈴,銀針等一些東西。
之後,我就趴在一把椅子的上麵,開始畫動符籙。
我要畫的符籙,名叫聚魂符。
這種符籙以前我沒畫過,屬於特殊的高階符籙,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想畫出來,還有些困難的。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種符籙並不實用,隻適合“聚魂”。
但是,聚魂符所達到的聚魂效果,卻隻能夠聚集飛出身體外的,完整的魂魄,用來聚集破碎的“天魂”,我這是頭一次嘗試。
不過,道法想通,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很快,我對照著陰陽渡魂筆記上麵的“聚魂符”符紋,就開始畫動了起來。
剛開始畫動符紋的時候,還很順利。
但是到中間的時候,我發現,聚魂符的符紋卻是會驟然間斷掉。
這是不對的。畫符紋,需要的是一氣嗬成,而中間不能有中斷。
所以初次嘗試,我就以失敗告終。
接下來是第二次,第三次的,嘗試。
等到我畫到第五次的時候,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個時候,耗費了不少心力的我,額頭上麵出了一層熱汗。
孫小籬很貼心,從她身上摸出了一張紙巾,給我擦了擦額頭。
“天一哥,不然你歇一會兒吧,我看你畫那符籙已經累得夠嗆了。符籙,我也見我爺爺畫過的,我記得我爺爺畫符籙的時候,可是很自然也很隨意的,簡單地勾畫幾筆,一張符籙就成型了。”
孫小籬的話,讓我心下不禁一震。
我心說,是啊,畫符籙本就是一件自然而隨性的事,而我剛剛意識太過集中了,精神力都集中到了一個點,並沒有顧忌到整張符籙的構造。
所以,在畫好一個點想要連接下一個點的時候,才會出現中斷。
就算是我的筆端,用上了“靈”,但是沒有掌握真正方法的我,又怎麼可能畫好這種特殊的高階符籙呢。
想明白的我,心裡一下子就釋然了。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點笑意。
見我在笑,孫小籬卻一臉認真地打量著我,問“天一哥,你笑什麼?是不是我又多言了!”
我趕忙搖頭,對孫小籬說道“謝謝你,你給我提了一個醒。的確,畫符籙,就應該自然而隨性,這樣才能夠與天道切合。”
“還有,小籬,你是個外向、開朗的姑娘,以後你想說什麼可以隨便說,不用這麼拘謹的是,先前你觸及了我心中敏感的話題,但那不怪你,那是你的本心流露,並不是說,你說錯話了。”
“不然,你因為我的幾句話,就變得乖張、不敢多言,我會覺得怪怪的。或許,那就不是真的你了。外向、開朗,和隨性、自然,也差不多。”
沒想到,孫小籬這麼容易感動,聽了我的話,她紅紅的眼眶裡麵立馬就流出了淚水來。
這哭得我是猝不及防。
我忙道“彆彆彆,彆哭啊,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丁大哥,他們還在病房外麵呢,你這麼一哭,算怎麼回事。好像我乾了不該乾的事情一樣。”
誰知道,孫小籬聽了我的話,卻又破涕一笑,撒嬌道“天一哥,你真壞!”
這是在罵人嘛?怎麼給我的感覺含糖量這麼高!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收回心神,開始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那“聚魂符”的符紋。
待觀察好後,我手中的毛筆蘸著朱砂水,抬手就開始畫動起來,一筆一劃,“聚魂符”整體的符紋在我腦海中浮現。
很快,一氣嗬成!第一張聚魂符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搞定了。
這前後的時間,不過一分多鐘。
接下來是第二張。也很輕鬆地被我搞定。
兩個“天魂”被震碎的人,需要兩張聚魂符即可。
待畫好“聚魂符”後,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候,凝聚他們的“天魂”。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