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永回來的時候，沈衛東已經離開了。
他還是那麼憨厚的樣子“老師，我已經把水缸擔滿了！”
“辛苦了，趕緊過來，吃飯，都要涼了。”寧老已經把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儘量的還是用平常的語氣招呼道。
“沒事兒，嬸兒給我在熱水裡溫著不涼的，嬸兒怎麼了？”
“這幾天都不舒服，沒大事兒，雪天可能凍著了，你趕緊吃！”
“哎！”尹永拿起飯就開始吃，邊吃還邊誇獎沈衛東。
寧老沒吭聲，平常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隻不過寧老平時是想要保持體力，而現在卻是不想多說，怕暴露自己的情緒。
寧老媳婦兒身體不舒服是事實，就從被下放之後，身子骨更弱了。
隻不過沒有需要躺著那麼嚴重，之所以去躺著，是因為老太太的情緒太容易分辨，為了不被發現，所以直接躺下了。
老兩口都希望這事兒是假的，要是真的，那麼他們這些年的努力怕是要成泡影了！
藏在牛槽底下的東西，尹永是知道的，而且還是他提議的。
那下麵的坑洞還是他鑿的。
有了沈衛東的話，寧老兩口子非常注意尹永。
看到他在收拾牛棚的時候，眼神幾乎就沒有離開外麵的牛，而個牛槽也是他們藏東西的地方。
要是以前，寧老會尋思小夥子太能乾了，就連在牛棚裡這樣的活計還能乾的這麼認真，一喂就是大半個小時不離開。
現在看著尹永，卻是覺得他似乎一直在盯著牛槽底下。
隻希望沈同誌趕緊將結果查完，否則他們這疑神疑鬼的樣子，肯定早晚要被尹永發現。
*
顧優秀回來的時候，給沈衛東帶來了一張車票，是第二天下午的。
“怎麼說？”
“老……縣長說他查縣裡的幫手，讓我們堅持三天。”
沈衛東去彙報，縣裡查出來差不多三天夠了。
可這三天，他們會很難熬！
每天都下雪，而且雪下的有些勤了，幾乎沒怎麼停過。
儘管顧優秀和沈衛東都是年輕小夥子，但是一直在雪窩裡盯著也不撐勁。
更何況沈衛東馬上就要離開幾天，也就是隻有顧優秀一個人盯著牛棚了。
又冷，夜裡又久，而且現在尹永的情況還不明了，更難辦。
“我可以幫忙。”顧青禾舉起手道。
“不行！”
“太冷了！”
他們大老爺們在雪堆裡時間久了都會被凍的快要僵了，更不用說顧青禾一個小姑娘了。
顧青禾沒有再說什麼，等沈衛東不在村子裡了，她有的是辦法讓顧小五同意。
顧優秀……
“你說你來乾啥？”顧優秀看著非得跟來包的和粽子似的小妹，又心疼又無語“老沈今天還在，我倆輪流上半夜下半夜，你不用那麼擔心哥！”
“想多了，我是來收東西的。”
“……被發現了怎麼辦？”
顧青禾夜裡就跟著顧優秀一起來到了牛棚的不遠處。
牛棚那裡很安靜，這大冷的天，牛棚裡可沒有炕之類的，他們歇息的很早，睡沒睡著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