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開始,阮檸的靈魂上,就被永久烙印了“罪人”二字!
她跪下,跪在保安麵前,在雨裡,遊街示眾一般,磕頭,哀求,“求求你,我弟弟會死的,他生過病,是白血病,在看守所裡被毆打,會出人命的!”
“你,不是,小三?”
宴小姐不是說,這個女人知三當三,不要臉的想攀高枝嗎?
阮檸把額頭磕的亂七八糟。
她一愣,“什麼小三?我隻是想來找厲城淵,求他放過我弟弟,我……”
“厲總不在盛源,他昨天就去了紫檀山,你去那邊找找吧。”
保安隊長咬咬牙,說了實話。
阮檸一聽,爬起來就要去路邊打車。
隊長追過去,脫下外套,披在她渾身泥濘,又傷痕累累的身上,道歉,“對不住了姑娘,我也是被人給騙了,你開我的車上山,你這樣,出租車不敢載你的。”
“我……”
她看著遞過來的車鑰匙,有些猶豫。
指尖,滴答滴答,一顆顆血珠子砸下來。
隊長把鑰匙硬塞過去,“快走,一會兒宴月亮要是出來了,她不會讓你去紫檀山的!”
“謝謝!”
阮檸來不及多想,上了保安隊長的小桑塔納,一路飆車,直奔紫檀山。
宴月亮一身香奈兒的限定貴婦裝。
她趾高氣昂的從集團大廈的正門裡出來,低吼,“阮檸人呢?你們一幫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
“宴小姐,我們隻是合法打工的保安,不是您的打手,您要綁架,輪不到我們出手。”
保安隊長上前,頂撞宴月亮。
宴月亮嗤笑,站在台階上冷嘲熱諷,“一個臭打工的,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簡直找死!工作不想要了?”
“宴小姐,我記得您跟了我們厲總之前,親爹也是盛源的……保安?”
保安隊長不慣著。
宴月亮上去就踹了一腳,“滾!凡是得罪我的,都沒資格留在城淵哥的公司!”
“滾就滾,有你這樣的老板娘,老子還真tm的不想乾了!”
保安隊長一走。
所有保安都玩起罷工。
盛源集團裡外都沒了防守,不少社會閒散人員混進去,偷東西的偷東西,騷擾小姑娘的騷擾小姑娘。
一時間,一整座大廈,都陷入混亂!
宴月亮根本鎮不住,就,跑了!
另一邊。
紫檀山山頂。
一座孤墳,一個男人的背影,孤零零坐在那喝酒。
阮檸逆光而立,她渾身血汙,半條胳膊都給染成了刺目的殷紅!
“厲城淵,放了馮一一,我、求你!”她在他身後,屈辱的跪下。
有風拂過。
山上沒下雨,卻冷的凍骨頭。
男人沒回頭,他一仰脖,半瓶白酒下肚。
厲城淵的皮膚是真的好,冷白的基調,在午後陰霾的日光下,喉結尖銳的上下滑動。
他忽然低頭,嗤笑一聲,“今天知道來求我了?昨晚的勇氣和魄力呢?沒有男人肯幫你了?嗯?”
一瓶空了,再開一瓶。
大理石墓碑上的寒光,刺得阮檸眼睛疼的厲害!
她雙手撐地,咚!一聲,頭磕的響亮,“厲總,我願意付出一切,隻要您肯放了馮一一,他才二十歲出頭,不能就這樣去坐牢!”
陸正的助理說,有盛源的王牌律師團隊在,完全勝訴的可能性不大。
但爭取減刑,還是有很大成功概率的!
“什麼、都行?”
厲城淵依舊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他隻譏誚的說,“把衣服脫了,來討好我,月亮懷孕,阮檸,我也有男人的正常需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