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喬伊山乖巧地走到喬母麵前,眼裡含著淚花。
“以後要好好孝敬你姐和你姐夫,知道嗎?沒有你姐夫和姐姐,你現在還是個傻子。”喬母叮囑道。
喬伊榕連連點頭,“媽,我知道,以後我一定對姐姐姐夫好,還有媽媽!”喬母欣慰地點點頭,蘇醒過來的她,對生活又有了期盼。
喬母的恢複讓區中心醫院的醫生大為驚訝,植物人蘇醒的幾率很低,即便恢複後也很難恢複的這麼好,因此醫生們開始忙開了,興奮地研究著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樣的藥才讓病人恢複的。喬伊榕和蕭堯也不聲張,讓他們繼續研究就是了。
而也是在這一刻,喬伊榕的一顆心完全失守了,對於蕭堯,她不再防備,任由他去攫取。
大年一十,喬伊榕慕水心還有黃薇薇以及喬伊山四個人坐上了蕭堯的大金杯,開車的是張力,坐在副駕駛上的則是小馬,包子和蕭堯坐在第二排,四個大男人在車上抽煙,讓金杯車裡麵充斥著一股臭味。
喬伊榕一上車就搶過蕭堯手裡的香煙,蕭堯去搶,她連忙眼睛一瞪,隨手扔到了車子外麵,蕭堯悻悻然,其他人見嫂子發威,紛紛主動把香煙掐滅扔掉。
蕭穎早便上了車,好像已經接受了喬伊榕是自己嫂子的現實,見喬伊榕過來,打了一聲招呼嫂子好,喬伊榕則臉紅紅地說了一句穎兒你好。
蕭堯問了一句雪姐怎麼沒來?
喬伊榕回道“雪姐家裡還有些事要處理,連夜就趕回家了。”
“這樣啊,那可惜了。”蕭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張力發動起車子,四平八穩地朝著生化縣的方向開了過去。
生化縣位於t市鄰市興泰市,是興泰市的下屬縣城,雖在江北,卻是一處魚米之鄉,轄區內河道縱橫,水路發達。在多少年前沒有公路那會,從一個村子到另外一個村子,隻能用船。在生化縣,你站在大街上,無論你沿著哪條路往哪個方向走,幾乎不出兩分鐘就能看到水。
一路上喬伊榕都未再說什麼話,因為她總覺得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姑子可能不太那麼容易相處,想起蕭穎和蕭堯並非是親兄妹這一層關係,喬伊榕不免有一些頭疼,心說自己這還沒有結婚就遇到了這麼多的阻礙,要是結婚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想來分一口食呢。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結過婚的女人就像是一次性塑料餐具,用過一次之後再用第二次就有些惡心了,第三次第四次去用,估計沒人願意。而男人不一樣,他更像是酒,越陳越香。所以說,不是說你結過婚了就可以沒有危機感了,反而還要重一點,因為總有那麼一些女人喜歡挖人的牆角,還口口聲聲地聲稱,隻要鋤頭揮的好,高帥富都能揣腰包。二婚男可靠,三婚男體貼,四婚男執著堅韌,如果找到五婚以上的男人,那說明這個人不是大款政客就是明星高帥富。這些話其實都是薇薇轉發給她的短信,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在打些什麼小心思。
從t市到生化縣大約有三個鐘頭的車程,一路上黃薇薇都在和喬伊山說話聊天,喬伊山年幼就被嚇成了癡呆,即便恢複了,這個時候的心性還隻停留七八歲左右,這還是喬伊榕後天教育的成果。所以麵對黃薇薇的侃侃而談,他顯得很拘束,黃薇薇跟他聊了一會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她之前見過喬伊山,知道喬伊山剛剛恢複,他們雖然同齡,但顯然喬伊山還是個幼稚沒有長大的孩子,這對於大叔控的黃薇薇而言有些殘忍,於是黃薇薇就忍不住地扯起了其他的問題,她也是無話找話說,問蕭堯生化縣為什麼要叫生化縣,為什麼不叫花生顯,總而言之都是一些很古怪的問題。
蕭堯倒也沒有不耐煩,含笑把生化縣的曆史講給了黃薇薇,黃薇薇聽的滋滋有味,其他人多少無事,也就這樣聽了,而且蕭堯講的確實不錯。
三個多鐘頭後,車子進入了生化縣縣城,蕭堯讓張力把車子開到一家大型的超市前麵,然後讓所有人下車去買東西,這次回家,他年貨什麼的還沒有來得及買呢,更何況老爸老媽可能也沒準備這麼多吃的東西。
一大幫的人下車買東西,規模驚人,很快就把大金杯塞的滿滿的。
車子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蕭正生和蕭母早就在公路邊上等了,看到麵包車停了下來,老兩口先是一愣,然後看到兒子率先從車子上下來了,跟著就是女兒,蕭父蕭母忙不迭擁過來將兄妹倆抱住。
從電視裡麵他們早知道了江濱鎮發生的事,看到兒子女兒平安回來,老兩口樂的開花了。
蕭父蕭母雖然不是蕭堯的親手父母,卻將蕭堯當成了親手兒子,甚至比女兒還要親,而蕭堯也同樣如此。
一家人抱在一起流著辛酸快樂的眼淚,此情此景讓人動容。
蕭堯鬆開蕭父,笑道“爸媽,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蕭母在人群裡麵搜索了一番,發現隻有慕水心跟兒子年歲相當,當下走過去一把捉住慕水心的手,顫巍巍地激動道“姑娘,你應該就是咱們家堯堯的女朋友了吧?”
誰都沒想到蕭母會如此的激動,更認錯了人,其實也不怪蕭母會認錯人,因為蕭堯根本沒對蕭母說喬伊榕的歲數比他大,喬伊榕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跟慕水心比起來終究還是有一些差彆的,因此蕭母這才認錯的人。
慕水心尷尬不已,喬伊榕更加尷尬,兩人的臉都燒紅成了大蝦。蕭堯一見不得了,忙道“媽,你認錯了,水心是我和伊榕的朋友,你的兒媳婦在這呢。”
“阿姨,你好。”喬伊榕微微鞠了個躬,燒紅了臉道。
蕭母也尷尬無比,朝喬伊榕打了個招呼後又對慕水心道起了對不起,慕水心淡淡一笑,說道“阿姨,沒事,彆放在心上,我跟蕭堯和伊榕都是朋友,這次一起跟過來玩,實在是打擾了。”
見慕水心不介意,蕭母樂不可支,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兒子不選擇這個漂亮的姑娘而選擇了看上去比他大的喬伊榕,不過想了想,喬伊榕看上去倒也漂亮的很,而且女大三抱金磚,這可是好事,當下笑道“不打擾不打擾,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就是咱們家坐在船上,就怕你們住不習慣,大家彆傻站著的了,都過來吧。”和大多數的普通農民一樣,蕭母樸實勤勞,因為貧窮,歲月在她的額頭和頭發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她也秉承了大多數農民的熱情好客,讓人感覺到很溫暖。
在他們的麵前是一條非常狹窄的路,農村人叫做圩,在圩的兩側長滿了野樹,如果是夏天,整個圩上都會長滿綠油油的狗尾巴草,很是漂亮。
不過現在是冬天,地上積著雪,人走過的地方被踩的烏黑烏黑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蕭堯讓所有人在這裡先等著,然後沿著圩往南奔去,似乎根本不怕地滑,所有人遠遠地看過去,就在圩往南一百多米的樣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十五噸的小船改造起來的房船,算上船艙應該是上下兩層,顯得頗為簡陋,由水泥木板組成,安靜地停泊在堤岸邊上,房頂上壓著雪,寧靜無比。在房船的旁邊還停著幾條小船,其中一條小船兒上麵蓋了一頂四麵兩麵封死,兩邊透風的小船,依稀能夠看到小船兒裡麵站著兩排全身漆黑猶如黑色爵士一般幽雅的魚鷹。
隻見蕭堯飛快地上了房船,動作迅速而又敏捷,眾人看到從房船裡麵頓時冒出了一條通體黃毛的大狗,宛若肉墩子一樣撲到了蕭堯的身上,眾人嚇了一大跳,就聽到蕭母笑眯眯地說道“那是咱們家大黃,看到堯堯回家正開心呢。”
眾人仔細看去,果然看到那條大黃狗撲到蕭堯的身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凶悍的姿態,反而伸長了舌頭不住地在蕭堯的臉上舔著,一條蓬鬆而又高高翹著的尾巴不住兒地左右搖擺著,蕭堯揉了揉大黃的腦袋,然後鑽進了房船裡麵去,隨後眾人就看到蕭堯登上了一條小船,用竹篙撐了過來。
眾人均都十分的好奇,對於一根竹篙如何控製船,又能夠飛快地行駛,他們這些從小幾乎很難看到船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不一會蕭堯就將船撐了過來,停在了圩的堤岸邊上,他帶好船樁,用一條木板擔在船和堤岸上麵,自己卻一躍從船上跳了上來,笑道“大家上船吧,阿力小馬包子,你們三個老爺們幫我搬東西。”
在扶著諸位女士上了船後,蕭堯發現喬伊山並未急著上船,而是一臉堅決地看著自己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蕭堯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小山,走,跟姐夫去搬東西。”
喬伊山笑臉開花,點了點頭,跟在了後麵。
一行人把買來的年貨搬到船上去,最後幾個大男人也上了船,而船弦一下子就往下沉壓了許多,船弦離水麵幾乎隻剩下了兩三公分,這可把船上的女士們嚇的臉煞白煞白的,饒是性格開朗調皮的黃薇薇此時此刻也嚇的小臉蒼白,規規矩矩地坐在船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和坐艦艇的感覺不一樣,艦艇坐著雖然會眩暈,但畢竟離水比較遠,而現在這小船給人的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讓人有一種感覺,自己隻消微微動一下,小船就會翻過來。
張力幾個大男人倒是無所謂,就算船翻了掉進水裡麵也無所謂,就是稍微冷一點罷了。
蕭家一家人倒是神情自若,蕭穎雖說不會遊泳,但卻也不害怕,倒是看到其他的女人臉色蒼白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蕭堯玩味興起,抓著竹篙狠狠插進水裡,當下小船行駛了起來,卻是驚起了一陣的浪,小船頓時左右搖晃起來,喬伊榕慕水心和黃薇薇這三個女人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卻強忍著沒敢發出聲音出來。蕭堯憋住笑意,放緩了速度。
突然,身後路橋的橋洞裡傳來了掛槳船篤篤的聲音,聲音悶在橋洞裡麵顯得很清脆,等到出來後,反而變得輕了許多。
蕭堯剛剛轉過身來,就聽得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吆喝聲,“喲!撐船的這是誰啊?這不是堯哥麼?”
“堯哥,聽說你中專畢業以後連家都沒回就去燒電焊了,應該賺了不少大錢吧?”
“可不是麼,現在電焊工的工資不低啊,少說得一百五一天,這還是學徒工的工資呢。”另外一個人嘲諷道。
“大林哥,這不說明你這華夏大學的碩士生白上了麼?”
“慚愧慚愧。”
掛槳船上站著三個小青年,當中一個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留著一頭韓版影視明星的發型,頭發油光水淋,麵頰白皙,讓他看上去頗為的陰美。另外兩個小青年一個人身著黑色小馬甲,另外一個則在駕駛著掛槳船,嘴裡麵叼著一支電線杆子,短寸頭,耳朵上戴著一對耳罩,肥厚的嘴唇邊上長著一顆長毛的大痣。
三人有說有笑,不難聽的出他們話中的諷刺之色。
三人開著的掛槳船速度很快,很快就開了過來。
蕭堯停下撐船的動作,笑臉看著來人道“三位放暑假了?”
“這大冬天的放什麼暑假?”厚嘴唇翻白眼道。
“要不是放暑假,我怎麼覺得突然臭味四溢呢?冬天的時候可沒這麼臭。”蕭堯笑道。
“臭小子,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小馬甲一聽怒了,這分明就在罵他們幾個剛才在放屁呢!
蕭父一把拉住蕭堯,朝兒子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跟這幾個人計較。這三個小青年都是長東村村乾部的兒子,他們惹不起。
那個華夏大學碩士生林超丹,是長東村村長林長桂的兒子,林長桂是下鄉知情,之後就留在了長東村,這些年長東村在林長桂的帶領下經濟發展的不錯,因此穩坐村長這一把椅子。林長桂是文化人,因酷愛羽毛球而給兒子取了個林超丹的名字,確實也如他所料,林超丹從小就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天賦,不過才二十五歲就已經快要華夏大學碩士生畢業了,而且還是本碩博連讀,碩士完了直接念博士,是長東村乃至是整個千島鎮內都首屈一指的人才。小馬甲男叫做陳永龍,跟開掛槳船的厚嘴唇劉大寶還有林超丹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玩伴,三個人當中除了劉大寶之外都是大學生,陳永龍現在是華夏科技大學的碩士生,而劉大寶雖然沒有上學,但承包了長東村一半的水麵乾起了魚塘,一年的收入差不多有三百多萬的樣子,在長東村排不上首富,但絕對在前十之內。
上小學的時候,蕭堯跟他們同一個年級,關係一直不怎麼樣。
在小學老師眼睛裡麵,蕭堯一直都是壞學生的典範,而這三個人則就是好學生的代表,尤其是林超丹和陳永龍,一直都是老師們引以為傲的學生。
和所有差生與優秀生之間的關係一樣,雙方人馬的關係極差,不過因為這三個優秀生的家長都是村乾部,反而經常以他們欺負人在先,學校的差生們幾乎都被他們欺負過,這些差生因為成績差,家長不疼老師不愛,所以隻有忍氣吞聲,隻有蕭堯這一個刺頭,三人經常尋找蕭堯麻煩,卻以被揍而收場,雖然最後蕭堯也受到了懲罰,但對他們而言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以至於現在大家都長大了,關係依然不算好。
在前些年,蕭家人因為是外來戶而被趕出了長東村,隻能把房船開到公共河道邊上,由此蕭家人更加地被長東村的村民們孤立了起來。一家人隻能靠在公共河道上捕魚勉強維持一對兒女的學費和一家老小的開支。日子雖然不富裕,但至少有個落腳的地兒。
不過這段時間來,長東村村長林長桂卻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為難蕭家人,命令他們滾出長東村圩外的公共河道,不知道林長桂到底動用了什麼關係,竟然把這條原本屬於公共河道的躍進河變成了長東村的內河。
蕭家人無處可去,隻能賴著不走,心說等兒子女兒回來了再商量這件事。
其實蕭父蕭母心裡太清楚不過了,林長桂之所以尋找他們家麻煩,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拒絕了林家的提親,讓他覺得很沒有麵子。畢竟他的兒子可是堂堂的華夏大學本碩博連讀的高材生,而蕭家的女兒卻隻是京南大學的學生而已,被拒絕了林家人當然十分的惱火。
蕭父蕭母雖然窮,但還不會拿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去當兒戲,一切都得等女兒回來了再說。小馬甲陳永龍仗著家裡的關係,又是林超丹的好朋友,加上念了大學的關係,在村子裡麵一向有恃無恐,見蕭堯出言不遜,當下憤怒無比,打算跳到小船上去揍蕭堯一頓。
他剛摩拳擦掌,忽然看到船裡麵還有幾個男人站了起來,張力冷冷地用手指著陳永龍,拳頭捏的格噠直響,“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陳永龍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加入了學校的跆拳道社團,到現在已經連續擔任跆拳道社長三年時間,他的身材跟張力相當,哪會害怕張力的挑釁,他當下說道“臭小子,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
張力陰笑了笑,“乖孫子乖。”
“你"媽的!”陳永龍臉頓時氣的烏青,大覺上當,正要發飆卻被林超丹一把很拉住了,陳永龍烏著臉低吼了一聲,林超丹道“永龍,給我個麵子。”
最新全本、、、、、、、、、、